染穀君的異常!
涼亭本身就不大,一下子擠入十幾個人,除了給三方人留下一點隔開的空間外,幾乎沒有彆的立足之地。
“梅本,你的體力太差了,要多鍛煉才行。”麻生有希子拍了拍累得氣喘籲籲的梅本信介,將他按在涼亭內的長條石凳上。
“是,麻生前輩,以後我會每天鍛煉的。”梅本信介一邊喘氣,一邊信誓旦旦地說。
四人之中,他的身體是最虛弱的,真田直子和麻生有希子常年練習柔道的原因,體力一直很好,染穀一夏自不用說,就算體力不支,他也可以用治愈術來彌補。
“今天人好像有點多呢。”麻生有希子是活潑的性格,打量了一眼涼亭內的眾人,說話大大方方,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到。
那對帶著孩子的夫婦看了這邊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兩人更在意的是他們的孩子,年輕妻子懷裡抱著的孩子可能也就兩三歲左右,臉色蒼白,沒有什麼血色,像是生了什麼病。
一般生病應該去醫院,而他們既然來了這裡,那目的不言自明,一定是來給孩子祈福的,十方寺的靈驗,想必他們也聽說過。
至於另一撥人,似乎沒有聽到麻生有希子的話,看都沒看這邊一眼。
他們站在涼亭麵向山下的一邊,下麵是危險的陡坡,那個一身休閒裝的男子一動不動地看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身邊那十六七歲的少女也和他一樣,麵對著遠方,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身邊圍著保護他們的黑西裝們也沒有說話,安靜得仿佛石頭一樣。
不說他們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打扮和強壯的身軀,光是保持著沉默的壓抑,就讓人不敢輕易靠上前去。
“染穀,你帶了什麼吃的嗎?”梅本信介也許是消耗太大了,氣喘籲籲之餘,伸手就要吃的。
“沒有,我帶的是新鮮的肉類和蔬菜,都是需要烤熟才能吃的東西。”染穀一夏搖了搖頭,爬山野炊的,就沒有現吃的東西。
梅本信介有些失望,他自己帶的也是這些東西,一旁的麻生有希子從自己的包裹裡取出一個紙包,遞給他“梅本,這是我買的炒麵麵包,你餓了就先吃吧。”
“謝謝麻生前輩。”梅本信介感動地接過來,看那波動的眼神,似乎恨不得馬上以身相許了。
染穀一夏就在一旁看著,看這情形,麻生有希子還真的跟梅本信介對上眼了?連自己的食物也毫不猶豫地貢獻了出來,兩人也才在柔道社見過一麵吧,居然這麼快就打得火熱,難道是一見鐘情?
倒是身邊的真田直子一直很安靜,不知道在看什麼,看得入了迷。
染穀一夏側頭看了看,發現她一直在盯著被黑西裝們保護在中間的那個少女的背影看。
是認識的人嗎?
因為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轉過頭來,無法看到長什麼樣子,也就無從談起是否認識。但他相信,真田直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盯著彆人看。
“直子,你在看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被他這句話驚醒,真田直子回過頭來,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不,沒什麼。”
沒什麼嗎?染穀一夏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刻意去打探。
正在這時,那被真田直子盯著背影看的少女忽然回過頭來,掃了一眼涼亭內的眾人,很快又回過了頭去。
這驚鴻的瞬間,恰恰被染穀一夏看到了,心裡頓時一驚,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那個少女的長相卻深深地刻畫進了他的腦海裡。
冷著一張臉的她,五官很精致漂亮,尤其在右側嘴角下麵,有一顆很細小的紅痣,看上去極其顯眼。
對方居然就是他在預言術裡見過的那個津美,相比起失蹤前的樣子,她的變化並不大,但整個人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失蹤前的津美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那麼經過特殊培養的她,就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劍,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無形的令人不敢逼視的氣息。
要不是在預言術中親眼見過她的變化,染穀一夏也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真田直子會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也許對方剛剛也回過了頭來,被真田直子看到了,以她那和津美相似的長相,足以吸引真田直子的注意力。
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已,因為不止氣質,就連長相也出現了一絲變化,原本津美嘴角下麵是沒有紅痣的,那是特意用尖銳的東西點出來的,使得原本看起來柔弱的小女生,赫然變身成了一位掌管著幾百名組員生死的極道大小姐,就像變身術一樣神奇。
這也是真田直子不敢相認的最大原因,更何況,如果對方真是津美的話,不會放著她這個最好的朋友在一邊而不打招呼的。
隻有染穀一夏最清楚,眼前的少女,就是池田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