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滅塵子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沈琇已一掌按著他的背心,並且傳來一股渾厚的真氣支撐他全力防守。
“紫郢神劍?臭小子,你究竟是誰?怎麼會手執峨嵋派的鎮山神劍呢?”
漫天銀光星火乍然消失一空,眾人抬頭便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婆淩虛而立,正瞪著一雙死魚眼惡狠狠地死盯著眾人。
假如眼神也可以殺人,隻怕水宮門前如今已是一片屍橫遍野。
不問而知,這一個盤著一頭奇怪發髻的老太婆便是來自於東極大荒山南星原的盧嫗。
女仙東陽心中一痛,自然看出了義母盧嫗已然對自己動了殺機。
隻不過,醜婦終須見家翁。女仙東陽連忙越眾而出,並一頭拜倒在盧嫗身前,梨花帶雨般哭著道“義母,請息怒呀!這…這都是東陽一人的錯…”
盧嫗神色冷冽地橫了東陽一眼,道“放肆!我不是早已警告過你們夫妻二人,千萬不要亂打盤犖寶庫的主意嗎?為何今天膽敢胡作非為,還壞了老身的百年大計呢?”
“東陽知罪…東陽知罪…”女仙東陽梨花帶雨地拚命求饒,眼神中卻透露出絕望之色。“
“瞞不住了…現在該怎麼辦呢?”東陽的內心異常惶恐。原來她以為北海水宮與東極大荒山相隔遙遙十萬八千裡,待得盧嫗聞訊趕來,最快也要十天半月的時間,到時候,他們夫妻二人早已去如黃鶴,甚至乎還有可能已飛升上界。
哪想到盧嫗心機極深,早已不動聲息地在北海鐵刀峽的島礁與及東極大荒山南星原之上,分彆設置了一座能夠轉移空間的法陣,因此不用半天的功夫,她便即從東極傳送到了盤犖水宮的大門之外。
盧嫗的脾氣一向非常暴戾,本來她今天的目標倒也簡單直接,就是打算一舉殺掉眾人,並使所有藏珍寶物物歸原位,便可恢複與長眉真人原來的約定。
因此之故,一開始的時候,她根本便毫不在意前來奪寶之人的身份,反正統統殺了便是。隻不過,當她看見了滅塵子發出紫郢神劍之後,卻禁不住改變了心意。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對滅塵子等人有所畏懼,但是紫郢神劍與峨嵋派的關係非同小可,她亦難免心存疑慮。
“盧太仙婆,請先聽晚輩一言。弟子正是峨嵋派長眉真人門下三徒滅塵子。今天此事的確怪不得東陽道友夫妻二人。當初他倆是被弟子等人連手擊敗,所以在逼不得已下才會相助晚輩奪取盤犖寶庫內的藏珍罷了。”滅塵子侃侃而談道。
這一回,滅塵子挺身而出,先不說明自己的來意,反而,搶先為東陽夫妻求情,以情義為先,倒也讓在場諸人馬上心生好感。
“哼!今天這賤人膽敢勾結外人,並破壞了我與長眉真人當年的約定,實在是罪該萬死。臭小子,我看你還是儘快把話說個清楚,老身可沒有什麼閒情跟你胡鬨。”盧嫗冷笑道。
“盧太仙婆,晚輩弟子今天之所以前來北海盤犖水宮,正是得到了先師的囑咐與授意,弟子是絕對不會壞了前輩與先師的約定的…”滅塵子道。
盧嫗也不是輕易就能被愚弄之人,冷笑道“慢著!你也知道老身與長眉真人之間的約定麼?”
滅塵子一挺胸脯,自信滿滿,昂首說道“不錯。正因如此,弟子打算接手先師當年對前輩的承諾,所以才敢提前收回盤犖寶庫內的諸多藏珍。”
事實上,滅塵子深明盧嫗此人性格孤僻,平日更絕少與外人交往,故此就賭她不清楚自己與峨嵋派的真實關係。
果然,盧嫗對於峨嵋派的門戶之爭確是一無所知,雖然滅塵子所言出乎意料,但也難以指出任何破綻,逐道“嗯,長眉真人此舉倒也讓人大出意料之外。隻不過,那一件「宙光盤」乃是峨嵋派的不傳之寶,你當真有能力從齊掌門手上討回來嗎?”
峨嵋派的宙光盤乃是盧嫗認定為未來主要的抗劫之寶,因此她早已打探清楚它的去向,知道長眉真人在飛升之前已把它收藏於峨嵋後山的兩儀大陣之內。
“盧太仙婆,妳大可放心。實不相瞞,晚輩不日便要另立峨嵋劍宗一脈,一心開枝散葉,振興峨嵋。正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注香」,到了那個時候,弟子更會在本派傳承之寶上再與齊漱溟爭上一爭。晚輩確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成功奪得這一枚宙光盤…”滅塵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最後,也不知滅塵子還給了盧嫗什麼額外的承諾,她居然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容離開了盤犖水宮,亦沒有再向東陽夫妻二人追究問罪。
時不宜遲,滅塵子等人便在乙休的帶領下,一起直奔往岷山白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