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中式硬帆就隻怕風暴天,因為過強的風可能摧毀帆麵或者桅杆,而輕風、微風的區彆,在硬帆船上就沒有什麼差異,都可以很快搞定。
此時新鄭號的主桅杆上,也隨之升起了戰鬥旗。遠遠望去,隻見兩艘佛郎機戰船順風駛來。而新鄭號旁邊的“開平”號和“獲嘉”號,則如離弦之箭,搶占上風向它們的左側包抄過去。
鄭氏的佛郎機戰船也發現了他們,突然升帆轉彎。不過這一切都晚了,不管搶風轉向還是順風轉向都需要時間,而軟帆船由於操作複雜,而且他們的操船水平明顯比較業餘,這段時間足以讓打頭陣的三艘京華戰艦進入到火繩槍的射擊範圍內。
高璟沒有選擇遠程炮戰,他選擇了接舷戰——炮戰的話,他擔心對方的炮火打得更遠,而且他很希望俘獲對方的戰船——他知道高務實一直想要搞幾艘紅毛番的戰船研究研究。
既然如此,打沉了就不好了。(無風注:其實這年代的實心炮很難打沉木質戰船,參考西班牙人這一時期和英格蘭人的幾次海戰可以得出這一結論。)
但鄭氏佛郎機戰船仗著炮火優勢搶先開火了!
由於距離其實已經很近,“開平”號甲板上頓時挨了兩炮,燒紅的實心炮彈砸到甲板上,頓時黑霧騰騰。
火炮的震蕩聲、船板碎裂聲、繩索嗖嗖聲、嘶喊聲、吼叫聲不絕於耳。
“左滿舵!衝上去!”
“開平”號成了人家的靶子,氣得旗艦上的高璟大怒,下令搶攻。
一邊命令掌帆長接管船隻衝過去,一邊招呼水手上帆桁,準備跳幫展開白刃戰。
水手們組成的火槍隊則一分為二站在“新鄭”號的艏艉樓上,利用高度給跳幫人員提供火力支援。
“嘭!嘭!嘭!”
“獲嘉”號已進入了射程,全然不顧從後麵趕來的鄭軍小船的撓癢癢炮擊,穿過一連串的水柱,集中火力向左邊一艘佛郎機戰船開火。
一陣雷鳴般的炮擊過後,那艘佛郎機戰船的桅杆和帆桁斷落了,將甲板上的水手糾纏在帆布和纜索裡。這艘船看來比較倒黴,因為“獲嘉”號沒有鏈彈,能打斷桅杆基本屬於運氣成分。
由於是旗艦,略顯謹慎而姍姍來遲的“新鄭”號,也投入進這場海上酣戰,隨著火槍隊正的一聲令下,火槍隊輪流開火了,如陣雨一般地子彈和鋒利的碎木片掃過甲板,到處彌漫著刺鼻的煙霧。
佛郎機戰船殊死奮戰,儘管甲板上血流成河,船長和舵手還是本能地操縱著船,避免碰撞——他們受到過佛郎機人短暫的培訓,對於碰撞看得很重。
嗯,這可能是佛郎機人小國寡民的小家子氣的表現之一,但也可能說明了西方人作戰的嚴謹。
戰鬥在滾滾的濃煙中繼續,五丈……三丈……兩丈……
“新鄭”號離那艘佛郎機戰船越來越近,船的火槍隊完全壓製住了對方的火力,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佛郎機戰船還是不想投降。
隻見一個船長模樣的人,抱著受傷的胳膊,命令剩下的那幾個人清理甲板,將前帆桁用鐵鏈吊住以防被砍斷,在前甲板放兩箱火藥,在船舵樓甲板上放一箱火藥。
為了阻止梁三才他們上船,他們還手忙腳亂的在甲板塗上了一層黃油,撒上乾豌豆和尖朝上的大板釘。
“為了京華!”
“新鄭”號是旗艦,雖然大小和其他武裝運輸艦一樣,但水手最多,是當之無愧的主力。
兄弟戰艦已經為它吸引了火力,創造了接舷戰的有利條件,梁三才船長怎能讓他們失望,大吼了一聲“為了京華”,抓著一根纜繩,就一馬當先的蕩了過去。
“為了京華!”其他人在這個關鍵時刻自然不肯落於人後。
梁三才船長剛蕩出船舷,便帶著三十多個水手跳了過去。
前甲板和後甲板都有火藥桶,船上的火槍隊不敢開火了,乾脆扔下火繩槍,一個個也跳過去加入進了白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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