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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0章 申府密議(2 / 2)

洪武八年三月,以朱元璋下旨賜死德慶侯廖永忠為肇始,一直持續到他去世,明朝第一批開國宿將幾乎在一輪又一輪的大清洗中屠戮殆儘。

人們印象中凡是能叫得上名字的明朝開國大將,除了早死的徐達、常遇春、鄧愈等人少數幾個,其他絕大部分都身敗名裂,甚至對於徐達之死,都有不少野史傳說認為他是因為朱元璋賜食而導致病體加重而暴亡。

總之,到明朝第二個皇帝建文帝登基時,明朝第一批開國功臣的六公二十八侯,幸存者隻有郭英、耿炳文等寥寥數人。

朱元璋到底為什麼要對功臣們下此毒手?多年以來一直流傳一個說法,認為是朱元璋小肚雞腸,滿腹猜忌,生怕手握兵權的功臣大將們起兵造反,篡奪皇權。其實這種說法完全是受了戲曲評書等民間文學的影響,與史實並不符合。

實際上在大明開國之初,就對軍隊管理體係進行了大刀闊斧的革新,設立五軍都督府製度,彼此相互節製互不統屬,兵部擁有調兵權而無統兵權,五軍都督府調有統兵權而無調兵權,全國兵權都控製在皇帝一人之手。

也就是說,沒有朱元璋的兵符與聖旨,任何一個武將或者五軍都督府、兵部,都彆想調動一兵一卒,所謂起兵造反純屬癡人說夢,因此這種說法根本站不住腳。

另外一種比較多的論調,則是說朱元璋因為對肅貪格外嚴格,因此大多數功臣都因為犯了他忌諱而不得不死。

這個說法看起來似乎客觀不少,也不是野史傳說。其中有一件事是這樣的:洪武二十一年六月之時,六十歲的朱元璋對全國各地武將下達過一部詔令合集《武臣大誥》。

這部《武臣大誥》非常奇特,完全不是像朝廷公文一樣文縐縐的,而是通篇都是沒有經過任何潤色的口語大白話,非常明白淺顯,通俗易懂。

這是因為朱元璋擔心武將們文化水平低,看不懂翰林院寫就的聖意,起不到宣傳警示作用,故此他才會彆出心裁,“我這般直直地說著,大的小的都要知道,賢的愚的都要省得”。

那麼他到底說了什麼呢?朱元璋在這部《武臣大誥》中,詳細列舉了各地武將三十二人的違法犯罪之舉。

其中既有常遇春之子、鄭國公常茂那樣的高級將領,也有地方衛所的百戶、千戶等基層軍官,犯罪行為既有乾擾地方政務等大局問題,也有苛待、殘害軍卒等細節,還有貪墨軍餉軍糧等經濟問題,還有搶占民女等作風問題,無所不包。

從這裡的確可以看出,大明開國初期,功臣武將們倚仗權勢為非作歹、踐踏國家法紀的情況已經非常普遍和嚴重,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比如永嘉侯朱亮祖接受地方豪紳的重賄,光天化日衝入番禺縣大牢放走人犯,鞭打知縣;常遇春之子常茂,“貪財殺降”,醉酒後殺傷前來歸降的北元武將,幾乎激起大變引發戰爭……

其他各種不法行為,如“肆貪害民”、“冒支官銀”、“私役軍卒”、“強暴軍卒眷屬”等等,更是已經到了觸目驚心、危及統治的地步,也使得軍隊戰鬥力嚴重下降,將士離心,民怨沸騰。

所以朱元璋在這部《武臣大誥》的前言中就說:“我每日早朝晚朝,說了無限的勸誡言語”,“我這般年紀大了,說得口乾了,氣不相接,也說他不醒”——還真是,因為武臣軍官們依舊利欲熏心,置若罔聞。

於是朱元璋又說:“我許大年紀,見了多,擺布發落了多,自小受了苦多,軍馬中我曾做軍來,與軍同受苦來,這等艱難備細知道”。

這話當然不假,他出身貧苦農民,從最下層的普通紅巾軍小兵一步步奮鬥成皇帝,底層軍民的痛苦辛酸生活,他自然感同身受。故此,他才會再三勸誡功臣大將們體恤民情,愛護士卒,遵規守紀。苦口婆心之態,幾乎令人落淚。可惜他的一番苦心並未能喚醒這些執迷不悟的功臣武將們。

於是後世便有不少學者認為,朱元璋是迫不得已才會凶相畢露,大開殺戒。

但是,這恐怕並非事實,至少並非他殺戮功臣的核心原因。

朱元璋在賜死開國功臣李善長時,一貫以仁厚著稱、深得朝野之心的太子朱標曾向朱元璋諫言道:皇父誅殺的人太多太濫了,恐怕有傷和氣。

不客氣的說,在當時的大明朝,除了朱標,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敢這麼和朱元璋說話。

但朱元璋對他的這位長子極其喜歡,而且寄予了最深的厚望,所以他沒有怪罪朱標。但是到了第二天,朱元璋就把朱標叫到跟前,將一根長滿尖刺的荊杖扔在地上,要朱標撿起來。

太子又不是傻子,當然麵露難色,苦苦思索父親的用意。

這時朱元璋開口了,道:“我讓你拿棘杖,可是棘杖上有刺,你怕傷了手。可若是把棘刺除去,你就可以不必擔憂了。我這麼說,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苦心嗎?我現在誅戮功臣,是在替你消除隱患。”

誰知道朱元璋待機時間太長,朱標竟然病死在他之前。一貫堅持規矩大過天的朱元璋,立刻便立朱標之子朱允炆為皇太孫。但年幼的朱允炆從未實習過政務,不像太子那樣早已有了豐富的治國經驗,與文武臣僚的感情也十分深厚。

朱元璋唯恐孫子太年輕,威望和經驗都不足以駕馭天下,萬一有變故,大明朝就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於是他再次大開殺戒,把一切可能危及朱家王朝的潛在勢力通通鏟除。

事關太祖,豈能輕易置喙?所以王錫爵閉口不談,所以申時行恍如未聞,張誠想明白之後也立刻輕咳一聲,把話題轉移到“正題”上。

張誠道:“皇爺春秋鼎盛,這句話怕隻是隨口一提,或者隻是與前半句正巧相連,並無其餘用意吧?”

王錫爵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今日大明,可有儲君耶?”

張誠陡然一驚,打量了王錫爵一眼,吞了口吐沫,問道:“那王閣老以為?”

“我為臣子,豈敢猜度君上心思。”王錫爵雖然這樣說著,但是端起茶杯淺飲一口之後卻又道:“對了,皇三子尚不足四歲吧?”

申時行沉吟道:“我今年五十有六,想是輔佐不到將來的太子殿下的。”

王錫爵笑了笑,也道:“說來慚愧,我比元輔還要癡長一歲。”

張誠一時沒反應過來,納悶道:“二位相公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申時行微笑道:“以年歲來看,若說今日朝中之重臣,異日或可輔佐儲君者,恐怕唯有高日新一人。”

張誠總算明白過來了,恍然道:“哦,咱家知道了!將來儲君倘若年幼,能做顧命的便隻有高日新,是故……若有人能危及儲君,那便也隻有高日新了!”

申時行與王錫爵對視一眼,卻又沉吟著道:“不過,皇上提及‘殺三相’,這個問題卻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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