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想乾什麼?”納爾卓訕訕地問道。
此刻成為待宰羔羊的他非常得煎熬,一邊對自己的大意感到痛徹心扉,一邊對葉子棠恨之入骨,一邊又對這批訓練有素的雇傭兵感到好奇。
“彆怕,我不會殺你的,我隻是有個事情想麻煩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幫我呢?”葉子棠一副有商有量的樣子,臉上笑眯眯的,眼睛裡卻一點客氣的感覺都沒有。
要不是這麼多槍口瞄準納爾卓,他怕是要笑出聲來,都形成這樣的局麵了,還能由得他選擇幫不幫嗎?
納爾卓沒有回答,答案全寫在臉上了。
葉子棠拍了拍手,喊了一聲:“老韓,該你上場表演了!”
清一色的黑色隊伍中走出來一個提著箱子的男人,他將箱子放在台麵上打開,裡麵全是排列整齊的小瓶子和注射器。
他沉穩嫻熟的掰開透明的小瓶子,將注射器放進小瓶子中吸滿透明的液體,隨後將針管中的空氣排掉,舉著注射器走到納爾卓麵前。
“你們要乾什麼?這是什麼東西?”納爾卓滿臉驚恐,脊背發涼,麵對未知的東西,心中的慌亂難以掩飾。
“彆怕,不會疼的。”韓禮的聲音從麵罩下悶悶的傳出來,他的眼眸中看不出來什麼情緒,好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還是拿著不知名注射器的機器人。
“我不……”
納爾卓反抗的聲音才剛開始就被硬生生卡在嗓子眼裡,任他再怎麼激動也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因為他的腦門和左胸上彙聚著十幾道紅外線。
納爾卓臉都僵掉了,後槽牙也要咬碎了,但還是得配合地露出自己的胳膊,任由那根冰冷尖銳的針管穿透他的血管。
不僅是他,所有蹲在牆角處的壯漢都有份。
“你們給我注射了什麼東西?”納爾卓非常惶恐地看著葉子棠。
葉子棠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緩緩解釋道“彆怕,這個東西在我們國家叫做乖乖聽話水,意思是你隻要乖乖聽話就可以好好的活著。”
再無計可施的納爾卓徹底變成蔫了吧唧的老茄子,他頹廢地癱坐在沙發上,一副生死看淡的樣子,幽幽開口道“說吧,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
葉子棠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高大的男人,他目光如炬盯著納爾卓,沉默的樣子像一座神秘的大山,男人接收到他的目光,用眼神給予他無聲的回應。
“我們要找到一個叫做金兔的人,你認識吧?”葉子棠一掃先前吊兒郎當的態度,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納爾卓眉峰挑了一下,疑惑地看著葉子棠,眼裡滿是打量,顯然這個事情超乎他的預料。
他試探著問“你們是誰?找金兔做什麼?”
“這你不用管,隻管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葉子棠維持著表麵的客氣。
納爾卓卻反常地笑了一下,眼神變得陰鷙,他聲音低沉,語氣不屑地說道:“你們該不會覺得我可以隨便讓你們使喚吧?既然你們來到這裡,就要守這裡的規矩,做什麼事情要說清楚,否則我憑什麼幫你?”
葉子棠思考了片刻,他們需要儘快完成這個任務,於是正聲回道“我們是卯時請來的雇傭兵,是專門來救金兔出去的,他說他曾經救過你一命,你會協助我們把金兔救出來的。”
納爾卓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他揚聲質疑道:“卯時兩年半前就被抓了,怎麼可能請你們來救金兔,你們把我當傻子嗎?”
“這是你們的事情了,我們隻是拿錢辦事。”說著,葉子棠向身邊的男人伸出手,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他,他打開紙條給納爾卓看。
那是卯時親筆寫的字條,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當初救他一命的事情經過,以及交代自己正在養傷無法親自解救金兔,因此花了大價錢請了雇傭兵前來,希望納爾卓可以顧念舊情幫個忙。
納爾卓還是心存疑慮,但是字條的內容確實很真實,連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細節都寫得仔仔細細。
況且對方的兵力強大,若不是了解他的部署,不可能有膽量一舉拿下他的大本營,顯然他們有完全的準備和絕對的實力。
如此一來,與他們抗衡顯然不是良策。
現下他和他的部下都被注射了不明液體,他不能冒險,隻能暫時服從他們的安排。
畢竟從任何角度上看,他現在的命都被彆人掌握在手裡,由不得他來做選擇。
葉子棠提出的要求很簡單,納爾卓隻需要命人調查清楚申時駐紮在這裡的兵馬火力,找到他防守最薄弱的時候,雇傭兵自然會帶人衝鋒在前解救金兔。
考慮到納爾卓之後的立場問題,他可以不出麵,隻要成功解救金兔,他們就會把“乖乖聽話水”的解藥給他們。
聽起來好像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納爾卓心中暗暗揣測他們會不會另有企圖,雖然他是獨門獨戶,但是他在脈賽爾島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覬覦他地位和資源的人數不勝數,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背後那些眼睛該紅得流血了。
“我們最多隻有十天時間,如果十天之內沒有救出金兔,那我們就隻能一起下地獄了!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們,隻要你幫個忙,事後卯時說了會重謝你!”葉子棠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宛如談生意的商人。
納爾卓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心中憤憤地低吼道:不想為難我們?你要不要看看滿地的屍體都是誰的人?
葉子棠嘿嘿地笑著,坦蕩的眼神好像一個無辜的路人。
納爾卓黑著臉,無奈地伸出自己手與他交握在一起。
這時,原先被押進實驗室的男人在個雇傭兵的簇擁下從門外慢悠悠的走進來,他的臉上早已沒有那份怯懦,而是心如止水的平靜。
納爾卓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殺氣,不明白他是怎麼在實驗室內鬨出動靜還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的,就算他的箱子裡藏了武器,可是他那麼多手下,難道他有通天遁地之術嗎?
“都準備好了嗎?”葉子棠扭頭問道。
“嗯。”蘇眠點點頭,沉默的樣子和半個小時前判若兩人。
納爾卓今天是被狠狠地算計了一番,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怒火燒疼了,但他也隻能選擇隱忍,無處宣泄情緒的他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