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婚約不可逃,全員助他挖牆腳!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寧朗兮他們被安排在二樓用餐,可周旗睿堅持要等靳北赫下來一起吃,他們誰也沒有動筷子,一臉凝重地等待著。
“為什麼我們不能上去看他?”周旗睿實在是坐不住了,他就想去看一眼,哪怕就一眼。
傭人站在一旁,畢恭畢敬地回答:“管家說了,少爺現在情緒狀態不是很好,顧醫生正在安撫他,還請各位稍安勿躁。”
“小睿,坐下吧!”寧朗兮的反應很平淡,他早就料到他們今天可能見不到靳北赫。
顧褚弋在一旁靜默,他有點擔心顧喻之能不能應付過來,擔心萬一靳北赫像之前那樣控製不住情緒會傷了顧喻之。
事實確如他擔心的那樣發生了,可靳北赫沒有傷害顧喻之,隻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不斷地趕顧喻之走。
“約定就當我沒說過,你走吧。”靳北赫的聲音悶悶地響起,帶著濃濃的絕望與不安。
這次,顧喻之說什麼也不會走的,她斬釘截鐵地告訴他:“那可不行,我已經答應你了,最後一條也答應你。”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出去!”靳北赫的聲音染上幾分陰霾,大有再度暴走的趨勢。
顧喻之呼吸一滯,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能讓靳北赫明白她隻是心疼他,可他們之間變成現在這樣,好像怎麼做都不對,隻剩互相折磨。
“靳北赫……”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顧喻之緩緩睜開眼睛,她看見靳北赫默默地抱緊了雙腿,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像一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可憐無助又孤獨弱小。
她站起身來慢慢往外走,不時回頭看著角落裡的人,她滿心焦灼,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靳北赫好起來。
由於她分心,沒注意到腳下的雜物,靴子的鞋跟被絆了一下,她重心不穩直接摔了下去,額頭不小心磕到一邊倒下的櫃子邊緣上。
“啊!”顧喻之低聲痛呼,她捂著額頭,疼得整張臉都揉皺在一起。
靳北赫原本隻是探出一隻眼睛悄悄觀察,見顧喻之摔倒在地上又捂著頭,他嚇壞了,趕緊扶著牆麵,強撐著發麻發軟的身體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她身邊。
他扶起她的身體,見她始終低著頭,著急地問道:“顧喻之,你沒事吧?”
顧喻之搖了搖頭,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水,她努力揚起一個笑容,安撫麵前一臉驚慌的男人,“我沒事,你彆擔心。”
靳北赫顯然是不相信的,仍是一臉急切,“你把手拿開,我看看。”
說著,靳北赫就要去拉開那隻遮擋的手,但顧喻之卻偏身躲開了他的拉扯,因為她能感受到刺痛的感覺,應該是不小心劃到了。可她的躲避讓靳北赫更著急了,不由分說地強硬拉開她的手。
白皙的額頭有些紅腫,還有一道細細的傷口滲出一些血跡,傷勢不重,可在靳北赫看來卻像天塌了一樣。
顧喻之害怕靳北赫自責內疚,趕緊開口安慰他,“我沒事,你……”
“對不起,都怪我!”靳北赫心疼地輕撫著顧喻之的額頭,仿佛自己是一個千古罪人。
“你去把那邊的醫藥箱拿過來好不好?”顧喻之指了指角落裡的白色小箱子。
靳北赫二話不說就回去拿了過來,他用棉簽蘸了碘伏,動作輕柔小心地擦拭著顧喻之額頭的傷口,因為怕她疼,還用嘴巴給她呼氣。擦了碘伏之後,他又用找了個透明的創可貼給傷口貼上。
顧喻之輕輕拉著靳北赫的衣領,聲音弱弱地說:“靳北赫,我頭有點暈,你可以陪我去休息一下嗎?”
靳北赫沒有回答,隻是平靜地看著那張帶著撒嬌示弱的臉。
如果他待在她身邊,萬一又失控傷了她怎麼辦?
顧喻之不管靳北赫在想什麼,直接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將身體靠進他的懷裡。無論如何,她都要先想辦法帶他離開這個房間,帶他去一個明亮乾淨的地方。
靳北赫沉思了片刻,最後還是抱起顧喻之的身體往外走。
他踏過滿地狼藉,強健有力的雙臂可以穩穩地抱住懷裡的女人,察覺到她往自己頸窩處鑽,他微微偏過頭,用側臉貼近她。
房門打開時,陳林以為是顧喻之出來了,沒想到是靳北赫抱著她出來的,當下一臉震驚,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靳北赫抱著人徑直往之前給她準備的房間走去,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落在彆的地方一下。
他把顧喻之輕輕放到床上,正準備幫她脫掉外套和鞋子,想讓她躺下休息一會。
顧喻之猛然抓住靳北赫的手臂,一臉認真地說道:“靳北赫,我知道你需要我,我會陪著你的,就像從前你陪在我身邊一樣,”
靳北赫的眼神黯淡無光,因為生病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彆虛弱陰鬱。
他垂下眼眸看著顧喻之的手,她抓得很緊,好像很害怕他會離開一樣。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她一直都想要離開,就算能留住她十天,也留不住一輩子,那這十天又有什麼意義呢?隻是徒增痛苦罷了。
於是,他扯下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三個字:“沒意義。”
顧喻之很快又重新抱住靳北赫的胳膊,大聲反駁,“有意義!”
沒人比她更清楚陪伴的意義有多麼重要了,那些孤獨又寂靜的日子有多難熬她最清楚,這麼多年來,靳北赫的每一次陪伴對她來說都無比重要,所以,現在他需要她陪著的時候,她一定不會讓他獨自麵對的。
“顧喻之,你已經訂婚了,不適合再跟我糾纏不清。我的問題我會自己處理好,不用你操心,也不用你管,我們就到此為止吧!”靳北赫用力掰開顧喻之的手,可那雙手非常倔強,他掰開一次又迅速纏上來。
顧喻之知道靳北赫說的都是對的,她知道現在是自己在糾纏,可她就是不想放手,她腦海裡浮現出顧聽那句話:你真的放得下嗎?將來他和彆的女人結婚、組建家庭、生兒育女,你真的不在乎嗎?
她在乎!
一想到以後他會對另一個女人著迷,情緒被她牽引,他們會有幸福的家庭和可愛的孩子,她嫉妒得都快瘋了!她從來沒有如此討厭一個人的存在,還是一個未知的人。
可她又有什麼立場呢?她已經是彆人的未婚妻了,他們隻能到此為止了。
顧喻之低著頭,豆大的淚水像下雨一樣吧嗒吧嗒落在被子上,手指機械地鬆開靳北赫的手臂。
靳北赫現在應該立刻馬上起身就走,可他看見被淚水打濕一片的床單,他怎麼都狠不下心來,他的大腦不停地下達讓他離開的指令,可他的腿半步都挪不開。
他痛苦地捂住臉,歎出沉重的一口氣,隨後認命般地捧起顧喻之的臉,看著她眼眶通紅,滿臉淚痕,他心疼地皺著眉頭,語氣低沉,“顧喻之,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