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他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顧喻之對靳北赫狼吞虎咽的吃相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懶得說他,隻顧整理好買回來的菜。
“走吧。”靳北赫不由分說地牽住顧喻之冰涼的小手往外走。
“去哪?”顧喻之一時沒反應過來,步伐卻也沒有抵抗。
靳北赫頭也不回地答:“澆花。”
庭院的每一株花都是他們在花卉市場親自選的,這麼多年了,顧喻之一直照顧得很好,有時候外出學習沒時間照顧,還會請人專門過來照料。
靳北赫蹲在花壇前悠哉地拔草,時而好奇地盯著花朵左瞧瞧右看看,時而聞聞花香,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
冬日和煦的陽光下,男人穿著白色的羊絨毛衣蹲在花圃中,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芒,他五官立挺,眼眸深邃,一雙灰藍色的眼瞳宛如沉寂的海洋,纖長的睫毛低垂,好似誕生在百花之中令人萬分憐愛的神之子。
“靳北赫。”
他回過頭來,抬眸的時候陽光透進他眼底,澄澈落拓的雙眼就像無暇的寶石。
顧喻之隻是想叫一下他。
靳北赫看著站在五步以外的女人,她披著那件他在家景城買給她的淡紫色大衣,襯得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那雙如黑曜石般的雙眸流轉著柔情,仿佛能融化凜冬的霜雪。
他蹙眉,不悅地調侃道:“大早上的在這裡犯什麼花癡!”
“砰楞”一聲,唯美的假象破裂。
顧喻之的臉色瞬間陰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等她看清楚男人手中的花苗時,她頓時火冒三丈,衝他咆哮:“靳北赫,你又拔我花苗!”
靳北赫看著手裡的綠色小植物,一臉困惑,“這不是草嗎?”
顧喻之感覺血壓都上來了,她氣呼呼地奪過靳北赫手中的花苗,然後又指著一旁的雜草一一比對,“大哥,你瞎了嗎?你看看它倆哪裡長得一樣?”
“至於這麼生氣嗎?我給你種回去不就行了!”靳北赫挨了罵卻麵不改色的,他搶過顧喻之手中的花苗重新刨了個坑種回去。
顧喻之氣得不想說話,但又實在忍不住吐槽:“你知不知道培育一個花苗很難的!你這麼粗暴地拔出來,把它的根係都破壞了,就算再種回去多半也活不了了!”
“那你想怎麼樣?要不要我包機把帝都最頂尖的植物學家綁過來救你的小花苗?”靳北赫很明顯不高興了,但他的語氣還是儘量放得溫和一些。
可他的溫和在顧喻之看來就是挑釁,所以她更生氣了,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撕了,用他的血來澆灌那棵花苗。
“顧喻之,我什麼身份在這裡給你拔草,你還為一棵花苗衝我這麼大聲喊,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小花園全鏟了!”靳北赫心裡委屈,他竟然還比不上一棵花苗重要。
“你敢!”顧喻之指著靳北赫的鼻尖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說呢?”靳北赫笑著,眼神卻格外冰冷。
顧喻之當然知道靳北赫敢,她不能刺激他,隻好站起來往彆的地方走,她控製不住低低地咒罵了一句:“神經病!”
靳北赫嘴角壓抑不住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有些腹黑。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到牆角的洗手池洗了個手,他特地用冷水衝了一會,然後帶著冰冷的手不懷好意地潛伏到那抹倩麗的身影後麵。
“顧喻之。”
顧喻之聽著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完全不予理會。
“顧喻之。”
那人卻很堅持,但她仍舊不理。
“顧喻之。”
她深吸了一口氣,有種生死不由己的無力感。
“乾嘛?”
她轉過身,一臉不悅地瞪著麵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男人一臉壞笑,就在她深感不妙之時,隻見他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貼上她的臉。
“啊——”刺骨冰冷的感覺凍得她渾身顫栗,本能地瑟縮著脖子,忍不住驚叫出聲。
“哈哈哈哈哈。”靳北赫陰謀得逞,笑得開懷。
顧喻之眯著眼睛,內心那簇小小的火苗被點燃,她身後仿佛釋放出一團氣場兩米八的怨氣。
她抬腿踹在他小腿上,力度不大,但是肯定會疼。
靳北赫身形很穩,絲毫沒有因為被踢影響到他的心情。
他低頭看著那張氣呼呼的小臉,毫不掩飾眼中的喜愛之情,他目光熾熱,帶著占有的欲望。
“放手!”顧喻之擒住男人的手腕卻無力掙開,她厲聲嗬斥,看起來卻有種笨重可愛的感覺。
“不放你能怎麼樣?”靳北赫挑眉壞笑,一副惡霸欺人的模樣。
顧喻之受不了靳北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了,抬腿就要攻擊他的命門。
靳北赫卻像是早有預料般,他雙手一推就將兩人距離拉開,然後扣住她的肩膀反手一轉,長臂一伸一拉,直接將顧喻之反向圈禁在懷裡,速度之快讓她沒有任何反應的空間。
他低頭將唇湊近她的耳邊呼氣低語,他尾音上揚,輕挑地問道:“你能怎麼樣?嗯?”
靳北赫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臉側,細微又曖昧的癢意驚起顧喻之內心一片駭浪,她慌張得連呼吸都亂了。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不尋常,也許是兩人的距離太過曖昧,她急切地想擺脫他的束縛,但是她越掙紮,禁錮在她肩上和腰上的力量就越大,她和他的身體就貼得越緊。
“靳北赫,你放開我!”顧喻之生氣地警告,漲紅的臉色不知是羞還是怒。
“不行,你要踢我!”靳北赫拖著尾音,一副孩子氣的嘴臉,聽起來委屈巴巴的。
“你不要惡人先告狀!”顧喻之音調拔高,聲音聽起來比剛才要更加惱幾分。
他總是這樣,製造假象讓她放鬆警惕,然後再對她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偏偏她就是這麼不長記性的性格,無論被他用這種手段騙了幾次,都還是會輕易上當。
她真是蠢透了,難怪會一直被他拿捏得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