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啊?”靳北赫急得坐立不安,半點沒有平時的囂張氣餡。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顧喻之想的是,萬一告訴靳北赫實情,以後他又逃跑的話,那他肯定會把盛秋謫這條後路也堵死的,那到時候她要麵對的又是一盤死局。
靳北赫“騰”一下站起來,氣得原地轉了兩圈,他真想把桌子給掀了。
不行,他要忍住!
顧喻之一邊看著莫名其妙的男人,一邊繼續夾菜吃,冷漠得像一塊石頭。
靳北赫做了會心理建設又坐了下來,把語氣放軟,說道“我真的很在意,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因為我覺得你會去找人家麻煩。”顧喻之一針見血。
靳北赫啞言,沒想到顧喻之會這麼想他,雖然他是有這種想法。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貿然去找盛秋謫的麻煩,她肯定會生氣的,所以他才來問她。
“你告訴我的話,我就不去找他了。”
這句話聽到顧喻之的耳朵裡反而像是威脅。
她放下筷子,緩緩喝了幾口水,然後才正視身邊的男人。
幽黑的眼眸噙著不爽的情緒,她冷冷地開口,“你威脅我?”
“我這是威脅嗎?我隻是想知道我女朋友為什麼從另一個男人的車裡下來,這有什麼問題嗎?”靳北赫滿目詫異,肢體誇張地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顧喻之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靳北赫親口說出“我女朋友”四個字,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聽他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不禁想起那封絕情的書信,這麼結合一看,她覺得自己就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子。
她可以原諒他拋棄她的苦衷,也可以放下這大半年來委屈,但是她不可以縱容他產生這種錯誤的認知,道歉隻是一個過程,並不是一個結果。
出於“教訓”的目的,顧喻之神色茫然地環顧四周,平靜地問道:“你女朋友在哪兒呢?”
“你什麼意思?”靳北赫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他看向顧喻之的眼神暗藏殺機。
顧喻之原本隻是想表達他們破鏡重圓後,需要一個正式和好的儀式,畢竟他那封書信與分手信無異,所以這次應該由他主動請求複合才對。
可看著男人陰鷙的臉色,她瞬間想起某個晚上,他情緒失控前也是像這樣瞬間黑臉。
情況不妙,她想開口解釋,可是話語權卻先被男人奪走了。
“怎麼?你喜歡他啊?一次次擋在他麵前護著他,你就這麼害怕我找他麻煩?”靳北赫咬著後槽牙,極力克製著油然而生的怒意,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指尖掐入掌心也不覺得疼。
“我……”
“難不成你們早就好上了,是因為我撞破了你們之間的好事,所以你才假惺惺的在我麵前演戲?”
“靳北赫,你胡說八道什麼!”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凝重的氣氛,好不容易修複的感情再次出現信任危機。
“我說錯了嗎?他不是還很親密的叫你名字,當著我的麵,你們不也拉拉扯扯的,你敢說你和他一點事兒都沒有?”靳北赫語氣森冷,宛如極地冰霜,狹長的眸子迸發出巨大的殺氣,暴怒的模樣著實嚇人。
顧喻之被男人強大的氣場嚇到噤聲。
頃刻間,一股強烈的委屈湧上心頭,她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他既陌生又可怕,根本不是她愛的那個人。
她可以為了討他歡心放低姿態,但絕不是這樣任由他肆意踐踏自己的尊嚴,她無法接受他在不了解自己被他無情拋棄後都經曆了什麼就這樣咄咄逼人,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還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她不能為了愛情一點兒體麵都不要,這不是顧喻之的風格。
於是她強忍住淚水,放棄解釋,起身離開,她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靳北赫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顧喻之的手,用力將人拽進懷裡,一手死死扣住她的後頸,迫使她仰頭看著他。
“你想去哪?該不是想去找盛秋謫吧?”靳北赫脖子上青筋暴起,禁錮女人的力度極大,恨不得要掐斷她的腰。
“你放開我!”顧喻之用力掙紮,雙手使出全身的力氣捶打推搡男人的身體,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她的極力反抗擊潰了靳北赫最後一絲理智,他彎腰將顧喻之扛在肩上,疾步向床榻走去,然後無情地將她丟到床上。
“啊——”顧喻之整個人被粗魯地扔到床上,下意識驚叫出聲。
下一秒,男人跪在床邊,雙膝鎖住她的雙腿,一隻大手鉗住她整個下頜,封住她的嘴巴,力氣之大讓她完全掙脫不開。
和那次在禦明山莊被發現時一樣,她越焦急掙紮,他力氣越大,全然不在乎他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顧喻之看著淩駕於自己之上的男人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目光未曾落到她身上半分。
幾秒鐘後,他陰鷙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喂,明天你過來的時候把盛秋謫帶上,我有事找他。”
顧喻之不停地拍打著靳北赫粗壯的手臂,她非常後悔剛才一時衝動沒有解釋清楚。
靳北赫對身下女人的掙紮無動於衷,繼續說道:“明天我要是見不到他,你就可以通知盛家辦喪事了,我出錢,給他風風光光地辦!”
說完,靳北赫把手機往床頭一丟,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雙惶恐不安的眼睛,看著她滿臉痛色,他力度放鬆了許多,但是仍不願意鬆開她。
他一字一句,歇斯底裡地開口,“你說,他要是早知道你是我的人,會不會後悔當初來招惹你?”
顧喻之真的害怕了,她怕把這件事情鬨大無法收場。
盛秋謫是無辜的,是她利用了他,不能再牽連他遭受莫須有的罪名。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職務相同我就動不了他?你錯了,在整個帝都,就沒有我靳北赫動不了的人!隻要我想,鏟掉整個盛家也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盛秋謫在我麵前屁都不是!”靳北赫感覺體內的怒火快把自己燒成灰燼了,唯有殺個人才能泄憤。
“唔……你、你誤會了……”顧喻之艱難地張開嘴,聲音被封在嗓子裡根本聽不清。
靳北赫根本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他們談話時親密微妙的樣子,他們之間有他不知道的故事,他嫉妒得快瘋了。
“顧喻之,這輩子你除了我,彆想再有其他的男人!誰敢來招惹你,我就殺了誰!”靳北赫完全紅了眼,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理智。
隱忍克製數年的愛而不得,背叛誓言的愧疚自責,親手將她推入深淵的悔恨不已,得知她可能另有新歡的怒不可遏,以及每日每夜深入骨髓的思念,此刻正瘋狂地折磨著他的每一寸神經,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好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食他的身體。
顧喻之害怕得瑟瑟發抖,她想解釋,可是完全沒有解釋的機會。
靳北赫低頭冷漠地看著身下的女人,修長的手指將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地解開,露出猶如精雕的胸膛。
他的姿態傲慢又矜貴,眸色深沉得好似在盯著獵物一般。
獵物垂死掙紮的聲音就是獵手的興奮劑,他們享受絕對力量帶來安全感,那種掌控著他人生死的滋味彆提有多爽了。
靳北赫鬆開手,冷漠地站在床邊,等待獵物做最後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