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之名藏之彼心!
被家長領回去之前,有同學抱著試探的心態和她說話。
“你叫什麼?”
“她們說我是孫萍萍。”
“你還記得我嘛?”
“你是哪個?”
孫萍萍雙手整齊壓在課桌上,如同學前班老師教導的那樣,乖巧坐直。
有男生不信這個邪,在教室後麵大喊“孫萍萍你家哪的?”
孫萍萍思索片刻,茫然搖頭“我不知道……我忘記了。”說著就要哭出來。
“我要回家……”
周玲安撫過她一晚上,現在早就疲憊不堪,語氣裡不自覺煩躁。
“好了好了,回家,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隻是等到孫父來的時候,孫萍萍哭鬨著不肯走。
“他不是我爸爸……我不,我不走!”
孫父昨天來時火氣十足,今天也沒有懷抱什麼好心情過來,被孫萍萍這一攪,更是複雜難言。
本來打算等周末回去收拾收拾這個娃子的,現在出了這種事,心中憂慮,天大的責罰都隻能往邊靠。
那個年代計劃生育,孫父不顧老一輩碎碎念要兒子的叨念,隻要了一個孩子,不論男女都接受。孫萍萍成為長女和獨子,自小享受的東西不曾少,什麼東西都沒和人平分過,獨斷專享十餘年,性子漸漸脫離孫父原本的期待。
生氣憤怒恨其不爭,但是真的出了事,也是恨不得自己受了那疾病苦楚。
因此孩子遭罪,哪怕是這種近乎拙劣不可信的表演也好騙局也好,一瞬間的慌神就把一切落定。
孩子被什麼找上了。難不成有人在背地裡作弄人?
他沒有辦法,隻得叫來孫萍萍的母親,好說歹說才把女兒帶到辦公室坐著。
接下來的事情顧念許沒法知道,這件事她也沒太大關注,因為在下一堂課,她又因為跑神被抽,結果背書不熟練,罰抄三遍原文+注釋+翻譯。
原文和翻譯尚且沒什麼,但是一看到密密麻麻的注釋,顧念許甩著酸累的手,欲哭無淚。
都是炎黃子孫,相煎何太急!
深夜十二點還打著夜燈抄書,抄完書還有各種作業等著她。
吳晴和顧念許同進退奮戰到淩晨一點半,彼時顧念許眼皮打架險些互毆卻被它們的主人以脆弱的意誌力強行分開。第n個哈欠結束,她淚眼婆娑探出頭去瞅吳晴。
寢室的人睡了一半,還有幾個在幾分鐘前關了燈睡覺,現在一片蛐蛐細鳴裡,此起彼伏間晃著她倆淡淡的燈光,照亮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她輕輕問“還不睡啊?”
吳晴“快了,我再把曆史這裡背完。”
“你背的什麼?”
吳晴顧及音量,隻微微揚了揚手中的練習冊。
那是屬於資料的那一本,在習題右側會給整理出知識點,什麼年月大事諸如此類。
顧念許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她明天上課就算不跑神也得發困。
細如風動的書卷翻頁聲更加輕緩,在所有人都陷入夢境之際,那最後一盞燈才熄滅。
三天後,迎來顧念許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