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已遠!
隨那份檢查一起弄丟的,還有她媽媽給她寫的一張假條,上麵還有她媽媽的簽字王春英,我依稀記得那簽字娟秀綿長,這張假條我忘了是什麼時候從夢遠課桌裡偷偷拿的了,那時我特彆願意收藏她的點點滴滴。
高三下半學期,尤其是臨近高考的那段時間,她總是請假,她每次不來上課,我心裡都空落落的,特彆失望,我的愛情鳥怎麼還不來。後來我養成了習慣,每次她不來上課,我就特彆認真的聽講,幫她認真的做筆記,盼著她回來上課的時候給她講,但她似乎也不是特彆願意聽我給她講,老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但她能來上課就好,每次我都特彆開心,歡了羊似的。
有一次上語文課,我忘帶了一份資料,要轉身回過頭和坐在後麵的她一起看,語文老師也默許了,我就得寸進尺,趁她爬在桌上的時候用胳膊摟著她肩膀,用手摸她的耳垂,肉乎乎的,好有感覺,她那時身體不好,聽講累了有時總趴在桌上,但不是睡覺,也是在努力聽講,迷迷糊糊的也不想搭理我,任由我調戲她,有時還聳聳肩,示意我彆煩她,老師顧著講課,一定是看到了我,也沒搭理我,撇了我一眼,估計是示意我彆太放肆,我心都清楚的很,但就是貪戀那種感覺,貪戀和她親近,再親近一點。我知道,其實那時候夢遠心裡也是有點喜歡我的,她總問我,是想現在玩還是以後痛痛快快的玩,我說都想,她說要一腳把我踢飛,我真後悔當時沒理解她說的,應該少影響她,或許我們以後還有機會。
第一次是我提出要和她一起學習,就在那天值日後,班裡就剩下我倆了,我說“要不咱倆一起自習一會?我和你說說前幾天老師講的考點吧”。
一開始她很憂鬱,看看手表說那就待一個小時吧,我聽她這麼說欣喜若狂,高興的不得了。
那天我倆一起背公式,相互介紹各種死記硬背的方法,有說有笑,嘻嘻哈哈,還挺開心的,不知不覺早就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她發現後急著要回家,我也不想太晚回去讓父母擔心,於是我倆趕緊收拾書包,走的時候還把班裡門撞上了,外麵黑漆漆的,樓道的燈都關了,我倆摸著黑憑著記憶找到了教學樓北門的出口,一推才發現門被鎖上了,這時候她有點著急了,趕緊去看東門和南門,也依然鎖的緊緊的,這回她慌了,還說班裡門也給撞上了,要被困在這裡了,怎們辦啊,那時候高三備考,老師也不讓帶手機上學,她急的都快哭了,我真後悔那時候怎麼沒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看到她著急我也慌了,心疼的不得了,趕緊招供。說我有團委鑰匙,可以用辦公室的電話給值班室保安打電話給開門,聽我這麼說,她半信半疑,小孩似的跟在我身後,我們摸著黑繞到團委辦公室門口,她驚異的看著我開門,然後熟練的打電話讓保安給開門,她恍然大悟似的,說怪不得你能給誌願書蓋章呢,你居然有辦公室的鑰匙,我故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說我畢竟是學生會主席嘛,手裡是有點權利滴,不過上高三就不當了,鑰匙也還給團委老師了。
夢遠更納悶兒了,問我那怎麼還有鑰匙,我笑著說,我不會再陪一把留著嘛,她一撇嘴說“吳老師說的沒錯,你真是個小油屁”。我問她,老吳真這麼說我的?她點點頭,趁著保安開了門,趕緊溜了出去。
我謝過了保安,追上前跟她說,以前學生會畫展板搞活什麼的經常弄到很晚,總被鎖在裡麵,經常叫保安開門的,夢遠氣氣的扭頭說,你早知道會鎖門,誠心看我著急,好在我麵前裝帥耍酷,我徹底被她的推理打敗了,我哪有那麼油滑啊,自從上高三,繁重的學業壓力把我折磨的不行,以前學生會的事早都拋到腦後,哪還記得晚上鎖門的事啊。
至於裝帥嘛,我是想,可這黑燈瞎火的怎麼帥啊,我更不想讓她著急和擔心倒是真的。
多年以後,當看到那種用塑封的中藥包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她,記起她會在課間去水房打水,回到教室用保溫杯裡的熱水給中藥加熱,然後皺褶眉頭喝,那時候我總說她無病呻吟,就是為了騙家長開假條逃課,那時候我怎麼會想到,一向積極樂觀,陽光健康的她會早逝。
今天答辯太疲倦,明天後續周末補課,在班裡,她爸送她,我穿她羽絨坎肩,吃她媽給她做的雞蛋餅早餐,我倆去成都小吃去超市趕上情人節給她買花,一隻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