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扣著且陶的後腦真正意義上接了個吻。
魏峰覺得,死而無憾這種感覺真的挺好。
可是林且陶卻在這個時候推開他說“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上課。”
魏峰憋紅了眼,點了點頭,騎車回家了。
以後的一個星期,他們也隻是晚上一起放學回家,林且陶似乎不太習慣他親密的舉動,他也怕嚇著她,隻是抱一抱就放她回去。
事情發生在一個星期之後,他下了體育課回教室的路上被兩個女生叫住。
他問“什麼事?”
魏峰因為體育課緣故隻穿了一件t恤,肩上搭著校服外套,陽光打在他臉上,棱角分明又帶著青澀感,介於男人和少年之間,原本的清冷感被衝淡,渾身充滿了朝氣。
兩個女生臉一紅,說話磕磕絆絆的“你是……林且陶是你女朋友吧?”
提到林且陶,魏峰語氣不自覺地帶了點溫柔“嗯,她有事找我?”
“沒,我是來告訴你,就是,她在我們班上和很多男生曖昧。林且陶她就是玩你,你可……”
“你是誰?”魏峰眼神驟然變冷。
其中一個女生被嚇得一愣,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和她想的不一樣“我是高三九班的張珝。”
“我問你和林且陶是什麼關係。”
“同班同學。”
魏峰直起脊背,俯視著這個女生“我會提醒且陶離你遠點。”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魏峰不相信那個女生說的話,但就是心裡不舒服。他每次想對林且陶做出比較親密舉動的時候,林且陶都會以明天早起為由讓他回去休息。課間也從來沒有來找過他,明明那個說她壞話女生都能來找他,林且陶為什麼不來?
他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然後讓林且陶過來哄哄他,親親抱抱才能好。
可是他該怎麼生氣才好,說今天有女同學過來說你壞話,你快來哄哄我嗎?這太沒水準了。
自己身邊的那些談戀愛的都是怎麼吵架的?直接鬨分手然後和好,和好之後感情更深。
那就鬨分手吧,不說原因顯得人高深莫測,等她問了他再告訴她今天有人過來說你不好,被我懟走了。
放學後,他冷著臉和林且陶一起回家,林且陶一路上找過幾次話題但都沒能進行下去。
一直到她小區門口,魏峰說“我覺得這樣很沒意思,我們分手吧。”
林且陶的臉在路燈下一片蒼白,她眼睛裡的光黯淡了下去。
魏峰緊張地看著且陶,然後他聽見她說“好。”
這一個字讓他手腳冰涼,耳鳴聲在他大腦裡回響,他連且陶什麼時候回的家都不知道,整個人呆傻在路旁,不知所措。
她就這麼同意了,她說喜歡都是騙人的,她的感情就這麼廉價。
魏峰回到家裡,把臥室門反鎖,仰躺在床上。
心臟開始緩慢地收緊,魏峰捂住胸口,心臟一下又一下地跳動,卻疼得像是在淩遲。
第二天,他找到了蘇沄杉。
蘇沄杉從他小時候就經常見麵,這個丫頭之前在他麵前特彆喜歡撒嬌,一次兩次還好,時時刻刻撒嬌就太刻意。
後來她告訴魏峰,兩家本來想培養他們的感情,她覺得自己貌美如花不能被他糟蹋,所以故意惡心他的。
魏峰說“你想多了,你不是我喜歡的型。”
蘇沄杉拍拍手“真好,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還是小奶狗適合我。”
“什麼狗?”
蘇沄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可太沒勁了。”
魏峰站在蘇沄杉教室門口,怨氣溢滿全身。
蘇沄杉把人拉到角落問“你被人綠了?”
“好好說話。”
“凶什麼玩意,你找我乾嘛。”
魏峰說“我想知道一個女生心裡有沒有我,該怎麼做?”
蘇沄杉??
蘇沄杉???!!!
“你早戀了!”
“嗯。”
他回答的乾脆利落反而讓蘇沄杉沒有深挖的心思,她想了想說“以我的性格,要是我看見我喜歡的男生和彆的女生關係親密,我肯定會炸。”
魏峰眼睛一亮,覺得這個方法不錯,林且陶繃不住和他吵架也好,他們不就又能聊天了。
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謀劃好一切,等著林且陶放學,然後故意走在她身邊,魏峰偷偷看著林且陶的側臉對蘇沄杉說“你一邊什麼時候上早讀?”
蘇沄杉捏著嗓子裝小白花“六點左右吧。”
魏峰忍著雞皮疙瘩繼續說“那我們可以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一直到學校門口,林且陶沒有回家的方向,而是拐進了學校門口的小巷,他們才停止表演。
蘇沄杉說“我家不是這邊,我先走了。”
“她這個表現,算炸嗎?”
蘇沄杉“誰?我都沒看出來咱們身邊有什麼行為方式不對的人。行了,那姑娘心裡肯定沒你,放心吧。”
魏峰沒再理她,心裡七上八下,憋著口怒氣騎進林且陶右拐的小巷。
他沒來過這裡,被巷子裡賣煎餅果子和炸串的人堵在一邊,進退兩難。
他想不到他從此以後再也沒過林且陶,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一個星期之後,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魏峰直接找到林且陶的班主任問她的下落,那個班主任是個快要離職的老頭,見這個可能是男女之情的情況也沒有管,直接回複他“林且陶的母親去世,她五天前已經辦理了退學手續,你找她什麼事?”
魏峰大腦一片空白“那她父親,您有她父親的聯係方式嗎?”
“她父母離婚挺長時間了,林且陶的父親好像是那個林格誌,林氏集團的林格誌,我這裡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林格誌,他知道的,他父親曾經提起過,林格誌和胡氏集團千金結婚,拋妻棄女換來了林氏集團。
那個拋妻棄女的林格誌。
魏峰覺得自己就他媽是個混蛋!
林且陶消失後,魏峰實在找不到她的下落,最後甚至拜托他母親去找林格誌詢問,她母親沒有答應隻是回他一句“如果林格誌他前妻的女兒消失,最不可能的情況就是林格誌撫養了她。”
他沒有了辦法,後麵一段日子他開始翹課出去鬼混,魏峰怨恨自己,喝醉的時候也怨恨林且陶,他怨恨一切。
這段時間他和他最不願與之為伍的富家子們混成了酒友,有幾個人其實人品很不錯,魏峰和那幾個人交了心。
他過得不像話,直到被他父親發現,打到他骨折住院,他才慢慢清醒過來。
他還是有機會的,要是他能去a國留學就可以遇見。他的父親聽見他的請求差點氣的把他另一條腿也打折。
“你現在沒有能力獨當一麵,必須要在我眼皮底下。”
魏峰自以為成熟的反駁道“我是去學習,不需要獨當一麵。”
魏父把眼鏡從鼻梁上取下來,語氣有一絲疲憊“你是魏氏集團的公子,更是我的兒子。我的兄弟也有他們的兒子,那些人,都想變成魏氏集團的公子。”
魏峰眼裡升起疑惑,魏父卻不再看他。魏峰站了好久,久到他早就忘記了尷尬,魏父才開口對他說“出去吧。”
他當天晚上突然想明白他父親這句話的含義在你沒有能力獨當一麵之前,那些人都可以要了你的命,然後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魏氏集團的公子。
魏峰開始拚命學習,直到他大學畢業,他拒絕了導師保研的機會,來到魏氏集團。
那個時候的他,叫魏限月。
他想,如果是林且陶,一定可以看懂他的暗號。
“危峰限月”前一句是什麼?
他記得是“林淨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