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我爸公司搞破產!
林且陶也有幸福的時光,那是很久以前。
在林且陶七歲左右,程芮槿每次到下雨天都會把家裡所有的燈全打開,然後讓林且陶坐在鬆軟的被子堆上,笨手笨腳地教且陶怎麼把手絹折成兔子的形狀。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臥室裡最普通的白色燈管把屋子照得格外亮堂,林且陶小小一隻陷進被子裡,看著那個醜醜的兔子一直笑。
程芮槿的笑容、窗外的雷聲、鬆軟的被子和光滑的被罩,還有被自己稚嫩的小手拿起的手絹……
“姑娘,姑娘,我們到了。”
司機把二維碼遞到林且陶麵前,打斷了林且陶的回憶。
“不好意思,多少錢?”林且陶把手機打開,心神不寧地付了錢。
她極少回憶起程芮槿正常時的樣子,現在把回憶裡那個對自己嗬護至極的女子重新擺在自己麵前,林且陶的大腦甚至開始排斥。
程芮槿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就是應該惡毒又軟弱,她就應該是把自己逼瘋的那個人!
這個女人不能對自己好過,她不能。
這樣……林且陶才可以一直恨下去,一直事不關己下去。
“陶陶……”
林且陶的眼神沒有聚焦,卻依然反射性地揚起一個笑容“喬姨?”
“陶陶。”喬滛一把將林且陶抱進懷裡,“陶陶啊……餓不餓?”
現在林且陶魂不守舍的樣子,和當年她母親去世時一模一樣,喬滛聲音不穩,她忍了半天才沒心疼地哭出來,陸璽在一旁看著,也攥起拳頭。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又變成了這樣?
喬滛順著林且陶的胳膊把她渾身上下看了一遍,好像是沒受傷。
就在喬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視線突然捕捉到林且陶手腕處沒藏住的一道紫紅色的勒痕。
“這是怎麼回事?”
喬滛抬起林且陶的手腕,抖著手把她的外套袖子推上去,倒吸了一口涼氣。
且陶也低下頭,愣了一下。
她的手腕之前能清晰看見繩子留下的紅色勒痕,現在紅通通腫成了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呈現出一種快要壞死的深紫色。
“怪不得這麼疼。”林且陶在喬滛和陸璽震驚的眼神下,居然就這麼雲淡風輕的說了這句話。
“陶陶……”喬滛的手想觸碰林且陶的手腕卻又怕給她造成二次傷害,哆哆嗦嗦地收回半空中。
“你還笑!林且陶,趕緊和我去醫院!”
陸璽扯著林且陶的袖子,咬牙切齒地把人往自己車的方向帶。
“我想吃飯,我一會還要去警局做筆錄,我還要……”
“林且陶!”
陸璽吼了一聲。
他側過臉,把快要決堤的淚水硬生生卡在眼眶“去醫院,我們不乾了好不好?我陪你去a國,s國也行,你想去哪個國家我們就去。”
“放過自己,也讓他們放過你吧,林且陶。”
喬滛在林且陶的身後泣不成聲,陸璽在她眼前也馬上要哭成淚人。
林且陶茫然地看了他們兩眼,最後把視線放回自己有些可怕的手腕上。
她最終還是沒有哭出來,林且陶就好像麻木了,她甚至覺得喬滛和陸璽有些小題大做。
她不就是被綁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