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說個故事!
這是楊佑銘這個月的第三次相親,對麵坐著的女孩看起來像個未成年,紮著兩個幼稚的羊角辮,穿著可愛的蓬蓬裙,正兩隻手端著飲料杯,專心致誌地吸著珍珠奶茶裡麵的珍珠。
楊佑銘今年三十歲,這個社會三十歲的男人一枝花,如果再加上事業有成,就可以稱為鑽石王老五了,是搶手貨。但楊佑銘的父母並不這麼認為,自己的兒子這麼多年一直單身,如果不是大學的時候談過一段,他們都要前衛地懷疑兒子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了。
事實上,楊佑銘畢業以後一直在經營自己的事業,創業初期都是不容易的,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心思談戀愛?
奈何二老並不接受他工作忙這個借口,最近更是開始頻繁地為他安排相親。楊佑銘不敢駁了父母的心意,另外也確實想過自己工作夥伴多數都是清一色男的,跟女生接觸的機會少,萬一真的相到合適的,自己人生這一大事也算解決了,何樂而不為。
楊佑銘第一次被安排去見的是一名女律師,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手裡提著公文包,更像是來跟他談生意的。不過楊佑銘也沒有很在意這個,還為對方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也許對方是跟自己一樣剛忙完工作趕過來的,沒來得及換衣服。
楊佑銘因為公司開會晚到了十分鐘,男女約會男生沒有早到還遲到是很糟糕的,這點禮儀楊佑銘還是知道的,所以他一來就趕緊跟對方道歉並說明了原因。
他以為對方會禮貌性地說沒關係,誰知對方劈頭蓋臉跟他說了近半個小時誠實守信的重要性,還扯出了條條法規條文,說得義正言辭,字字鏗鏘。
出於紳士風度,楊佑銘一直微笑著聽她說完,並再次道歉。對方估計是被他的態度打動了,約會結束後表示後麵願意更進一步了解,但楊佑銘委婉而果斷地拒絕了,並且當晚回去之後就刪除了對方的微信。
第二次是個溫婉的姑娘,一頭黑長直、一身淑女裙,說起話來慢條斯理,聲音輕柔,就是學生時代眾多男生眼裡的女神啊。約會剛開始楊佑銘覺得一切都挺好的,當他問及對方理想的另一半時,對方的回答讓他發現他不配。
“e其實也沒什麼要求,兩個人合得來最重要吧。不過我平時比較粘人一些,我希望對方可以多陪著我,如果因為工作忙不能陪在我身邊,要記得早中晚定時給我發消息,每天至少一次視頻通話。然後多讓著我一些,兩個人如果吵架了,不管是誰做錯了,都要先跟我道歉,哄我開心”
不是說女神都是高冷的嗎?楊佑銘覺得頭有點疼,自己平時工作忙,就算不一定要找個賢內助,但至少也要是個足夠獨立的女性,而不是再給自己找個麻煩。
看到自己的第三個相親對象那一刻,楊佑銘對父母的眼光徹底失去了信任,自己當初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聽母親說這個還是他表叔的兒子的丈母娘家的鄰居的女兒,關係也是夠複雜。
雖然問女孩子的年齡很不禮貌,但為了避免自己因為誘拐未成年早戀被抓起來,楊佑銘還是第一句就開口問了對方的芳齡。
“我今年22啦,前幾天剛剛過完生日。”
顯然,對方並沒有介意他的唐突,大大方方的回答,說完還衝自己笑得很開心。但楊佑銘覺得那個笑容,無論怎麼看起來,都感覺她是把自己當成了叔叔。
直到服務員上來問要喝點什麼,那女孩問有沒有奶茶,還要帶珍珠的。在楊佑銘心裡就已經單方麵結束了這場相親。這就是個小妹妹,比楊夕還要小。
楊佑銘覺得自己如果帶這個女孩去見朋友,彆人怕不是要把他當成戀童癖。
楊佑銘長得其實挺帥氣的,平時工作習慣穿著正裝,看起來還有點翩翩公子的味道。
有句古話叫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是商場的大忌,他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吃了不少虧。後來他就刻意把自己打扮得老成一些。
對方跟自己,就是蘿莉和大叔啊,可惜,楊佑銘並不好這口。
把對方送回去之後,楊佑銘本來打算回家的,但想到一回去老媽肯定會問個沒完沒了,突然就有點煩躁。半道上他打了方向盤,按著導航的提示,朝附近的一家酒吧駛去。
人在有情緒的時候,喝酒就特彆容易醉。
三杯酒下肚,喝得又急,楊佑銘已經有點暈乎乎了。生意場上喝酒應酬少不了,但楊佑銘的酒量硬是練不起來。
隔壁桌有人在鬥酒,氣氛很高漲,聲音吵得楊佑銘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他皺著眉頭不爽地轉過頭去看。
“喝~喝~喝~喝”
“哇!!!秀姐牛逼!”
“至今就沒有人喝過秀姐好吧,千杯不醉,名副其實啊”
“胖子,你還行不行啊?不行彆喝了,認輸吧,大家說是不是啊哈哈哈”
“誒,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胖子來,接著喝,不能輸給女人!”
圍觀的眾人起哄聲起此彼伏,吆喝一片。
喧鬨的中心有兩個人,胖胖的男人,上半身已經趴在了桌子上,臉紅脖子粗,一看就是醉酒得快不行了。
中間還站著個女人,打扮很朋克,頭上紮著五顏六色的辮子,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牛仔褲,膝蓋處兩個大大的破洞,褲子其他地方也像是被千刀萬剮過。
上半身是黑色背心,露出了肚臍和腰間白花花的肉,在燈光的晃動下,楊佑銘隻覺得白得紮眼,
那女的氣定神閒地看著趴在桌上的胖子,隨後抓起桌上一瓶酒一飲而儘。楊佑銘看著她的喉嚨上下滑動,一瓶酒很快就見了底。周圍又是一片叫好聲。
她把瓶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抹了一把嘴巴上的酒漬。好像說了一句什麼,就豪氣地走了。
楊佑銘特意看了,她走的是直線,一點都不帶晃的。
這女人,是酒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