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東方露白時,初雁就叫常晴一起出門,到了山門口,發現另外兩個已經等著了。
出趟差可並不容易,除了銀錢之外,他們還準備了佩劍、衣物和日用品,大包小包地背著。
這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個修仙者,倒仿佛外出遠行的旅人。
初雁給每個人發了一粒辟穀丹,並囑咐三個後輩這東西不能當飯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服用,否則終究是對身體是有害的。
常晴早就了解到,修仙者也是人,是不可能不吃飯的。
雖然偶爾辟穀可以鍛煉心境,又可強身健體,但沒人可以長期辟穀。而辟穀丹隻能作為應急之用。
她小心地將這粒辟穀丹收到荷包中,又帶好了佩劍和隨身所用的物品,準備出發。
轉頭看向身邊的夥伴,卻發現望星背後竟然還背了一口黑鍋;承書的包裹也是鼓鼓囊囊的,裡麵裝著一筆銀子,是路費和雇傭鏢局的款項;而大額貨款銀票則由初雁帶在身上。
一行人從南山門下了山,沿著一條崎嶇小路,一直向南。
這條小路隱匿在崇山密林之間,不時與一條叫洵水的河流並行向南延伸。
她隱約記得,這條路正是兩年前自己上山的路。
到了山下,才感覺這裡比山頂暖和多了,但空氣卻更加潮濕。
這種冷濕天氣還是讓人狠不好受。
然而今非其比,如今常晴隻覺得抵抗力強了不少。而且一路上施展“乘風訣”,走得狠快,也不會落後於其他三人。
離開了山門,讓人感覺真像一個放了假的學生。
她心情不錯,便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裡哼起前世聽來的一首小歌子
“我奇筋異脈力破天,
一身正氣蕩人間。
除暴安良我心願,
老師傅再見……”
他們走了一上午也沒看見人家,更沒有客店,隻有無邊無際的樹木和竹林。
望星的黑鍋真不是白背的,當天中午就派上了用場。
太陽到了頭頂之後,他們就選了河邊一處寬闊地歇息。
望星支了鍋,升了火,取了米,就地煮起粥來。又從口袋套出乾糧,在火邊烤出焦香,四人美美地吃了起來。
從午後直到天黑,這才看到路邊有一間荒野小店可以住宿。
這小店中也隻有一名老夥計在看守著。
初雁對迎來老人問道“還有客房嗎?”
老人顫巍巍回道“最近沒什麼人,客房有好幾間。隻是小店後廚隻有柴和做飯的家夥,沒米、沒菜、也沒酒,諸位隻能自備了。”
尋好了兩間房後,幾個人又忙著將自備的食物拿了出來。在店裡的灶台上自己生火做熟,才又將晚飯解決了。
這樣看來,古時候的旅行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吃飯時,常晴突然說道“這和想的不一樣。”
三人訝異,“你想怎樣?”
“我想的是,進了客店就應該把劍在桌子上一拍,然後喝道,‘小二,上等酒席一桌’,那才叫江湖本色。”
三人齊笑道“你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