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不可以,就是說,呃。”魚謙頓了頓說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跑到海邊,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不可以來海邊嗎?”少女眼中的疑惑愈發深重“還是說隻有有事才能來海邊?”
“…”魚謙發現自己和對方根本聊不到一個頻道上,心中感慨著年齡代溝真可怕,放棄了交流下去的打算。既然確認了不是什麼可疑的人,便轉想要離開了。
“請稍等一下,魚警官。”織輕輕叫住了魚謙
“有什麼事嗎?”
“您能陪我走走嗎?我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可以。”
少女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在夜晚中的沙灘上,並行向前走去。行出幾步之後,少女開口說道
“聽說您是前幾剛剛入職對災部,就成為了偽神之軀的龍牧,是嗎?”
“是的,所以我知道的事其實不多。”魚謙也不太清楚,任源平時東一句西一句和自己說的那些事,是不是需要保密的。在任源眼中似乎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他便先拋出這句話,以免稍後織問到一些比較麻煩的問題,不好搪塞。
“您不害怕嗎?”
“害怕?你是指,任源四任龍牧都犧牲了這件事嗎?”魚謙頓了頓說道“這個我倒沒想過,我在入職前就做好死的準備了。”
“您似乎並不是很了解偽神之軀的事。”儘管織的表很少,但是魚謙還是從少女臉上看出了明顯的驚訝,看來自己的回答對她衝擊不小
“你是說關於龍牧死於他的設計,這個流言嗎?我也有所耳聞,不過對我來說沒差…”
“麵對任源,光有死的準備是不夠的。”織清冷的說道“對於你們人類來說,死可能就是最可怕的事了,但是對異人來說,部裡安排的安樂死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那你是指?”
“之所以我們會懼怕偽神之軀,是因為彆的原因。”織輕聲說道“誰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異人不都是不能用常理來思考的嗎?”
“不能用常理來思考的是異源。”織解釋道“異人則是處於常理和無常之間,我們借助心錨固定的,就是自理的一麵。有理,自然就有,誰都不例外。”
“任源的願望…”魚謙回想起那天薑梓文和他說過的話,下意識的說道“他是想死吧?”
“可他死不掉。”織直指問題的核心“您不覺得奇怪嗎?一個想死的人,卻能保住永生這種獨立現實。”
“關於這個問題,據說牽扯到最高級彆的機密,我也不知道。”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女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魚謙認真說道“有一種說法,據說神能殺掉任源。”
“你是說異源嗎?”
“是的,異源可以殺了他。”
“說以你想說,任源迫異人徹底異化,甚至二次覺醒,來使自己死亡吧?”魚謙明白了少女的意思“我也聽說過這類傳聞,可現在也沒有證據表明他真的這麼做了。”
“今天之前,我也認為這隻是傳言。”織冷聲說道“可是今天下午,海子神墮了。”
“這個好像是因為降臨派…”
“在海子神墮之前,通訊中斷了是嗎?”
“…”魚謙的神嚴肅了起來
“他止部裡給我指派龍牧。”織平靜的說道“而我則被留在了他的邊,聽從他的指揮調度。”
“你是說…”魚謙明白了織隱藏在話語中的潛台詞,現在回想起任源看向織的眼神,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感覺怪怪的了。那種眼神,確實是充滿的眼神,隻是他所希冀的事是另一件事。
可很快魚謙又冷靜了下來,搖搖頭說道“這個解釋不通,如果是任源海子神墮,那麼有太多地方不合理了。”
“我也隻是懷疑,我預見了一些不好的未來。”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所以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什麼事?”
“希望我心臟炸彈的起爆器能交由您掌握,如果我神墮了,拜托您儘可能讓我以一個人的樣子死去。”織沉聲說道
“淪落到要神墮的地步,遠比死痛苦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