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您這是哪裡話,哪裡話。”大堂經理訕訕的說道“我怎麼可能是主謀,我早就看出這個孩子有問題了…您請便,您請便。”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會查清楚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魚謙丟下大堂經理,邊往外走,邊指揮著眾人
“去,把近七天的監控都拷貝一份帶回警局,安排兩個人做筆錄,把犯罪嫌疑人這幾接觸過的人都問一遍。現場血跡,指紋都收集好,著部裡派人來複寫一下現場。”
等眾人都一窩蜂似的奔走起來,魚謙放才惡狠狠的撂下一句
“勞資就不信,今天抓不到你的把柄!”
明明上周,自己就在這裡審過孟偉,不久前這裡還是自己工作的地方。此刻再坐進這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審訊室,魚謙心頭卻升起了一絲微妙的陌生感。心下不由得暗暗自語真是到鄉翻似爛柯人啊。
坐在被審席上的,正是被抓回來的那名酷似女孩的少年。此刻他重新理正了上的衣服,也揩去了肌膚上的血跡,老老實實的默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魚謙重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
,纖細瘦弱的軀,白皙光潔的肌膚,搭配上白色短衫,黑色的短裙。怎麼看都是一名楚楚可憐的女孩,而不是一名少年。當然即便魚謙沒有上前驗明正,透過少年貧瘠的部和顯眼的喉結,也大致猜的出來。
陪審的任源在椅子上扭動著股,想找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奈何他壯碩的材怎麼找都沒找到和適的角度。魚謙沒有理會旁亂扭的任源,把工作簿攤到桌子上,打開錄音機威嚴的說道
“把頭抬起來!”
少年聞聲抬頭,失神的看向審訊桌後的二人,迷茫的眼中已不見了之前的驚惶。
“叫什麼名字?”魚謙按部就班的問道
“秋鯉沫…”
少年輕啟一雙薄唇,嗓音疏離空靈,帶著一絲微微的顫音。之前在酒店他回答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此刻聽起來,少年不僅長相柔美,就連聲音也透著女的柔。
“秋鯉沫?”魚謙皺起眉頭,持起桌上的份證問道“不是秋二狗嗎?”
“是,但我不喜歡那個名字。”秋鯉沫淡淡的說道,空靈的嗓音不帶一絲煙火氣,好像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小事。
“我也不喜歡你這個秋二狗的名字。”終於找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坐好的任源,湊鬨般接口說道“秋鯉沫…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秋鯉沫,好名字呀,這個好聽。”
“你能不能安分點。”魚謙頭疼的看著任源,低聲嗬斥道“審訓呢!”
“抱歉抱歉,你們繼續,繼續。”任源連連抱拳,安靜了下來。
“年齡?”
“十六歲。”
“嗯…嗯?!”魚謙抬手剛要在記錄上寫下一個十八,被秋鯉沫的回答生生打斷了“你份證上不是寫的零一年生嗎?”
“我家裡人為了讓我早點參軍,報戶口的時候虛報了兩歲。”秋鯉沫平靜的說道
“好吧…”魚謙在記錄上寫下一個十六,接著問道“彆。”
“女。”
“啪!”魚謙將筆丟到了桌子上,這是他頭一次發覺審訊開始的這幾句老問題,也能翻出這麼多新花樣。
他見過胡謅海編的,也見過磨磨唧唧死活不說的。但還頭一次對著份證問這三個問題,拿到三個不同答案的況。旁邊任源已經伸手捏著嘴唇,發出“噗呲,噗呲”的憋笑聲。
“那你到底是男的女的?”魚謙耐住子,認真問道
“我認為我是名女。”秋鯉沫淡淡說道“按照普通人的說法,我的彆應該是男吧。”
“好。”魚謙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對方深聊彆認同上,心理認同和社會認同的區彆。他想儘快將審訊拉回正規。
“剛才在酒店裡,孟偉說你威脅,並勒索他支付給你五十萬,否則就讓他敗名裂。是真的嗎?”
“是…”秋鯉沫剛要開口承認,卻被魚謙及時出聲打斷了
“聽著孩子,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要這麼說。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這裡是警局,我們是代表著國家的執法機關。有什麼隱,你放心的說出來,誰都不敢也不能威脅你。你要相信警察,相信政府。”
秋鯉沫眼神複雜的看著魚謙,唇角微翹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緩緩說道
“您不讓我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