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見到對方如此誇張的行徑,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行啦彆磕了,咚咚咚的吵死人啦。我要是想要殺你,還會站在這裡看你表演嗎?”
“是,大人教訓的是,小人不該吵到您的!小人這就安靜下來!”鳳輝祭司將腦門死死的杵在地上,幾乎要把腦袋釘進土裡一般。連大氣都不肯喘上一口,簡直像是撞死在了當場。
“李法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有意思的家夥。”美杜莎微楞了片刻,輕笑道“起來吧,我有話要問你。”
“大人您有什麼話就問吧,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鳳輝祭司頓了頓說道“至於起來就不用了,這麼跪著挺舒服的,小人就這麼跪著回答就好了。”
“…”美杜莎滿臉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略帶無語的說道“好吧好吧,你要是覺得這麼舒服就這麼趴著好了。”
“謝大人恩典!”
“我問你,大教堂裡的情況怎麼樣了?”美杜莎邁步走到前者身前,垂首看著那顆抵在地上的腦袋問道。
“大教堂裡…大教堂…呃…被被…被那些異教徒,攻破了…”鳳輝祭司磕磕絆絆的說道。沒有人這麼五體投地的跪著會比站著舒服,但是此刻鳳輝祭司是真的不敢站起身來直麵後者。
他知道對方接下來必然會問大教堂防禦戰的詳情,可在後者的威壓之下,驚慌失措的他此刻沒有絲毫把握遮掩好自己的表情。現在看來,實際上他連控製好自己的聲音都做不到。若是自己剛才做的事情被後者察覺出來,莫說搬出大祭司李法,就是主教普羅米修斯親至自己也是死路一條了。
“攻破了?”美杜莎語帶玩味的問道“怎麼攻破的?”
“敵人,那些異教徒,使用了非常卑鄙的伎倆…”當下鳳輝祭司儘可能的控製著語氣,快速而又簡潔的將對災部的戰術複述了一遍,末了補充道“敵人那邊,還有個級彆不下於磐石祭司的可怕神選者,似乎是能夠操控重力的樣子。磐石祭司,也沒有從對方手裡討到好。”
“嗯哼,原來如此。”美杜莎沉吟片刻,帶著似笑非笑的語氣問道“可是你敘述的內容,不是很完全啊。然後呢?磐石祭司又是什麼時候把光明大教堂全部封鎖起來了?你們就這樣束手就擒,把聖域給讓出去了?”
“請…請大人恕罪…是屬下無…無能。”鳳輝祭司惶恐的說道“單憑屬下一人麵對異教徒的大部隊,實在難…難以正麵…抵擋,隻得撤…啊不是,是轉進!是為了保存更多戰力,轉…轉進…轉進出來了…”
“也罷,畢竟戰線崩潰之後,就憑你也不能把獵人的部隊怎麼樣。”美杜莎淡笑著問道“那麼磐石祭司呢,也被對方抓起來了?”
“…”
“嗯?我問你話呢,磐石祭司呢?逃出來了?還是被獵人們抓住了?”
“…”鳳輝祭司沒有想到剛從大教堂中逃出來,竟會遇到後者,麵對美杜莎的質詢根本毫無準備。倉促之間哪來的及編出個完美的謊言,又不敢隨便開口讓對方發現破綻。一時間僵在那裡,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
“喂!為什麼不說話啊?”美杜莎抬起赤裸的玉足踢了踢前者的腦袋,不滿的說道“我問你磐石祭司怎麼樣了,沒聽到嗎?”
從頭頂上傳來的奇妙觸感冰涼中帶些柔軟,令鳳輝祭司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知道再拖延不下去了,隻得把心一橫,咬牙說道
“光明大教堂的封鎖,是異教徒進攻之前磐石祭司就帶著我們做好的。而磐石祭司大人,他為了包圍聖域和異教徒苦戰不敵,被敵…敵人當場擊斃了!”
“擊斃了?”美杜莎不置可否地問道“怎麼擊斃的?”
“就是,那個…呃…”
“你不知道?難不成磐石祭司還在和敵人苦戰,你就丟下上司獨自逃掉了?”美杜莎探足踩在前者的後腦勺上,寒聲說道“按教規,拋棄主帥臨陣叛逃是什麼下場,你是知道的吧?”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鳳輝祭司連忙說道“磐石大人他…”
就在這時美杜莎踩在前者頭上的裸足突然發力,幾乎壓爆顱骨的劇痛將鳳輝祭司的後半句話生生按回了肚子裡。
“我先提醒你一下,想清楚了再說。”美杜莎踏著前者腦袋彎下腰來,語氣溫柔的嫣然笑道
“可彆讓你腦袋裡的東西,把我的腳趾弄臟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