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為什麼啊?”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考慮了很久,因為在我看來當時我的選擇合情合理。”任源平靜的說道“從結果來說,不說唯一選擇,至少是最優的選擇了。”
“我聽說,你之前的龍牧曾有人異化墮落了。”魚謙看著前者平靜的說道“但我還聽說,那人之所以墮落是被你逼得。”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倒也反駁不了這個說法。你們可以說我引導了龍牧的行為,但是我要說明的是,我的一切行動都是在對災部授意下做的。”任源沉聲道“這也是我為什麼覺得奇怪的原因。”
“就像我剛剛和你們說的那樣,我知道一個普通人在麵對一件事時能夠做出的所有選擇,我也能承擔或是無視每一個選擇帶來的後果。因此隻有確定了當前的立場,我才能確定最終該作何抉擇。”任源輕點著桌麵說道
“在入職梟龍大隊之後,對災部的立場自然就是我要維護的立場,對災部眼中的最優選擇也就理所當然成為了我的最優選擇。而劍閣派來與我搭檔的龍牧,便是對災部意誌的傳達者。我按照龍牧的期待,去執行任務這點總是沒錯的吧?”
“這點。”魚謙點點頭道“自然沒錯。”
“那為什麼,結局卻總以我的龍牧身亡而告終呢?”任源眼神冰冷的看著對麵兩人,毫無感情的說道“難道說由我終結我的龍牧,才是對災部,才是劍閣想要的結果嗎?”
“你的意思。”魚謙蹙眉道“在我之前四任龍牧的死,責任在對災部嗎?”
“如果能這麼簡單的推到對災部身上,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任源道“問題在於我也不能確定,問題究竟出在誰身上。”
“那看來,你的智慧並沒有如你自稱的那樣,達到了能夠嘲笑普通人盲目癡愚的地步啊。”魚謙平靜的說道“你連發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都沒有搞清楚嗎?”
“老魚你雖然不是交警,但也算是個工作經驗豐富的警察吧?”任源問道“一個逆向行走在機動車道邊上的盲人,被一台刹車突然失靈的超載泥頭車撞到,而導致車撞向路邊的原因是,有人盜走了下水道井蓋。那麼請問這場事故中,我們應該把責任歸到誰的身上呢?”
“這…都有責任吧…”魚謙張了張嘴,斟酌著說道“可對災部的龍牧,真的是逆行的盲人嗎?”
“這就是問題的根結所在了。”任源打了個響指說道“我承認超載是我的原罪,但是車已在路上我已經沒有卸貨的可能了。至於那名盲人究竟故意逆行在路上,還是有人指使。井蓋的丟失究竟是巧合,還是精心設計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能確定的是,首先有人明知我是台刹車不太好的超載泥頭車,可還是要求我在那條路上行駛。其次…”任源意味深長的說道“劍閣原本為我安排的龍牧,是跟著張昌旭一同到來的李墨。結果他在到達s市的第二天,就犧牲了。”
“這兩位劍閣專員到達s市的當晚,便去異人監獄見了我。我們假設一下,如果那時我答應了對災部的安排。你們猜和我搭檔的龍牧死亡數目,如今會不會變成五個呢?”
“李墨專員,是在偵查情報的時候犧牲的。”魚謙皺眉道“如果你之前答應了,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相比孤身作死的李墨,老魚你要知道我們的第一次搭檔合作,可是中了瑣羅亞斯德教派埋伏的。”任源提醒道“如果降臨派的人那時真想對你下手,你覺得你能活下來嗎?”
“這…”魚謙猶豫了片刻道“李墨專員,說起來也很接近異人了吧?或許在降臨派看來對他出手也並沒有問題?”
“也許吧,可為什麼要給我指派這樣一名特殊的龍牧呢?當然我已經懶得去思考這其中的細節了。如果說在我漫長的人生中,有什麼曆時千年也顛撲不破的真理,其中一條就是——真理一定是簡單的。”任源一指桌子對麵的搭檔問道
“老魚,你想要鏟除s市的降臨派,杜絕發生在你女兒身上的悲劇嗎?”
“當然!”魚謙肅聲道“這正是我加入對災部的理由。”
“那就足夠了,我需要的參照物,正是這樣簡單直接的普通人立場。”任源張開雙臂自信的說道“如你們所見,我很強,非常強。而且我能以一己之力輕鬆應對各種局麵。我不需要什麼經驗豐富的龍牧,來作為我行動中的左膀右臂。”
“與其糾結劍閣究竟有沒有問題,還不如挑一個立場純粹如你,並且與劍閣無關的人作為龍牧。這就是,我一定要有龍牧並且選擇了你們的理由。”任源彎起嘴角淡然問道
“這個解釋,可滿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