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起直到今早目送織離開到現在,秋鯉沫依然沒有想清楚,為什麼自己的監護人織要決定,帶他出國留學。
固然之前的學校因為教師猥褻女學生的醜聞,而被有關部門勒令全麵調查閉校整頓。但整個S市初等中學近百所,要找個立刻能上學的地方完全不是問題。而且秋鯉沫也不覺得在國內國外上學有什麼區彆,反而可能因為國籍不同被欺負的更狠。
可昨晚織的態度是那麼強硬,向來表麵執拗但內心實則軟弱的少年,最終還是沒有違背前者的意願。既然那些大人們覺得,自己出國留學會更好些。那麼他自己的角度,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意見。
隻是想到接下來可能要隔很久才能再見到魚謙了,少年的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惆悵。苦悶之餘秋鯉沫不免有些後悔,在情感的表達上自己是不是應該更勇敢些?隻是他又害怕,真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雙方的關係可能反而變的更早。
就在少年邊在客廳中自怨自艾,邊等著去辦“出國手續”的織回來時。突如其來的冷風,夾雜著濕潤的空氣突然吹開了客廳的窗簾。正當秋鯉沫疑惑多大的風竟然能把窗戶都吹開的時候,扭頭瞥見了道高大的男子身影站在了客廳之中。
“啊…”
短促尖亢的驚叫還沒來得及逸出少年的嘴巴,便被來人迅速上前捂回了嘴裡,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彆怕,是我。”
感到覆住雙唇的手掌緩緩挪開的秋鯉沫仰頭定睛看去,立刻認出了這個逾窗而入的不速之客“任,任先生?”
“是我。”任源鬆開少年向後退了一步,輕笑道“事出緊急來的有點匆忙,沒有嚇到你吧?”
“再怎麼緊急,也不用翻窗進來吧?這可是二十二樓欸。”秋鯉沫拍著胸膛,猶有些驚悸的抱怨道“我差點被任先生你嚇死!”
“那可真是抱歉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小秋,我問你。”任源斂起笑容肅聲問道“你的監護人,織現在哪去了?”
“織姐姐?”少年驚訝的看著後者道“織姐姐她…去辦我們兩個的出國手續去了啊?”
“出國手續?”聞言任源麵色突然沉了下來,連珠炮似的問道“你們兩個要出國?什麼時候決定的?誰讓你們出國的?我怎麼不知道?”
“任先生您您您,您不知道?”這邊少年的臉色也刷的一聲白了起來“可織姐說,是任先生您說的,出國留學換個環境,離S市遠點對我身體畢竟好啊…”
“我好幾天沒見過織了,什麼時候和她說過這種話?”任源半是自言自語的嘖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她出問題了…”
“任先生,織姐姐她…”發覺情況不妙的少年慌慌張張的問道“她怎麼了?”
“織她…唔,小秋我問你。”任源神色凝重的問道“最近一段時間,織她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最近一段時間…”少年隻覺得喉嚨發乾,猶豫了片刻在後者目光嚴厲的注視下,終於還是沒有敢強行隱瞞,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答道“織姐最近一周白天都不知道去了哪裡,說是去找你申請,辦我的出國留學手續了…”
“整整一周!”任源麵露駭然的說道“那她今天,是什麼時候出門的?!”
“一早,一早就走了。”少年緊張的問道“任先生,到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而且這也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愁眉緊鎖的任源搖了搖頭,悶聲說道“總之種種情況表明,你的監護人織近期可能暗中與降臨派有所接觸。現在S市內出現了異常狀況,我懷疑就是織引起的。”
“而如果她想要和降臨派勾搭上的話,用來和對方交易的籌碼我想來想去也就隻有身懷心種的你了。所以急忙趕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出事。”
“啊!”少年登時被後者嚇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小區附近有部裡安排的人,應該能保證你的安全。我也是來確定下,織是不是試圖對你下手。”任源輕聲安慰道“你既然沒有危險,那就好。”
“可是…可是織姐姐她說。”少年滿臉驚懼的說道“她辦完手續回來後…”
“…今晚就帶我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