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也深刻的理解了,為什麼神軀碎片在異人之間被視為最頂級的珍寶,被譽為賢者之石的存在。能夠讓她這樣的中階異人乃至訓練有素的術士,自如的使用如此龐大的異常之力,臨時獲得無視獨立現實級彆差距的力量。單單隻是這點,就足以讓無數降臨派的異人為之瘋狂了。
而在神軀碎片的幫助下,織感到自己今日的最後一次未來編織,甚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種未來儘在掌握的順暢感,是她覺醒了未來視後從未領會過的。與前兩次的嘗試不同,這次未來編織結束後,她終於隱隱看到了自己與某個模糊身影的碰麵。
但,也僅此而已了。
想要編織足以影響超越了A級獨立現實的未來,即便有神軀碎片這種作弊級彆的寶物相助,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不如說在近乎臨陣磨槍的緊急學習下,她能將編織未來做到這種程度,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算是件不小的奇跡了。
精神和肉體雙重透支的織斜倚在牆上,看著生滿赤鱗,散發著龐大異常波動的手指蹦跳著向遠處移動,她明白接下來自己也得儘快離開了。自己搞出了多大動靜,女子心中自是十分清楚。想必現在整個S市對災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土狼大隊的人循著異常波動追躡而來。
但是要多久才能遇上那個普羅米修斯,完成自己送信的任務,織心中也沒有個準數。為了儘可能提高編織未來的成功率,條件被任源壓縮到了隻剩一句“今天相遇”。這就使得時間和地點的界定,都變得非常寬泛了。現在立刻算是今天相遇,午夜十二點之前相遇,當然也算是今天。
對於織來說,當然是越早越好,能現在就碰上更是求之不得。遇到的越早,她越有機會趁著混亂的局勢,達成她帶秋鯉沫遠走高飛的計劃。而拖的越晚,待對災部反應過來,自己恐怕想走就難了。
舉著白傘走在雨中的織,手中邊攥著出鞘的虞帝維持著隱匿的狀態,邊猶豫著接下來該怎麼行動。按照她和任源的約定,在完成三次未來編織後,自己最好向著辰輝大廈的方向移動。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據後者所說這樣可以提高與普羅米修斯碰麵的幾率。
至於要這麼走多久,走到哪裡為止後者統統都沒有跟她說,這讓織不免微微感到有些心焦。就這麼遊蕩到午夜,她本人倒是並不怎麼介意。但是等在家中的少年,隻怕沒有這個耐性。更何況她已經和少年約好今天就走的,若是得不到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幫助。她可沒有能力單憑任源送的那艘小艇,就帶著少年飄洋過海遠走他國。
“或許,我該看看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已經走出很遠的織,按著自己飽滿的胸脯再次遲疑了起來。
後者將送信的任務單獨交給她,而不是跟著一起來,就說明任源自己恐怕並不像直接與那個普羅米修斯碰麵。若是這樣的話在編織未來的儀式開始後,後者應該就不會停留在自己身邊了。就算她這時偷看了便箋上的內容,對方大概率也不會知道。
另一方麵如果她能知曉,這封便箋上究竟寫著何種內容,對於她的計劃也是大有幫助的。既然任源有十足的信心隻要把信送到,就能釣普羅米修斯上套。那麼或許自己也可以順勢而為,利用其中的內容換取對方的幫助。
主意已定織再不遲疑,趁著雨下正大拐入了個無人的小巷。將虞帝匕首橫叼在口中,空出左手將貼胸放置的便箋抽了出來。兩根青蔥玉指上下輕挑,便將簡單折起的便箋展了開來。還未待她看清便箋上的內容,結尾體積明顯大了數圈的一行字率先吸引了她的目光:
“…另外,替我送信的這個姑娘若是有求與你,還請麻煩你順手幫幫她。”
便箋當中竟還寫有這樣一句話,織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她會答應幫偽神之軀的忙,不過是出於各自的利益相互利用。哪怕後者將海邊的那座隱匿結界送給了她,自始至終她都不認為,彼此需要承對方什麼情。
隻是此刻看到這行字,再聯想到當初後者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詳見第八百三十七章)。織的心中不由得緩緩升起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就在織將精力放在了這張便箋上的時候,周圍的雨滴不知何時仿佛擺脫了重力的影響,於半空中懸停了下來。包括穿過小巷的風,和城市無論何時都難掩喧囂的聲響,都在這一刻悄然消失不見了。
察覺到異樣的織迅速將便箋塞回胸中,橫執虞帝匕首猛然抬頭望去。驟見身前的燈柱之上,竟站著名身披黑色長袍,頭戴軟邊禮冒的高瘦男子。
看到下方的織向自己望來,一道低沉柔和的聲音從男子口中悠然的飄蕩了出來
“就是你在此祈禱…”
“…想要見我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