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上的瑣羅亞斯德教派祭司們,仍在努力的維持著空間傳送門的穩定。但任憑跨入虛無之間的美杜莎再怎麼打量,也沒有看到哪怕一個人影。
地上還殘留著沒有回收的銀製餐盤與三幅寢具,但本應關在這裡的祭品柏天清和孟浮笙,連同負責看守的祭司葉靈,都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普羅米修斯此刻早已前往了鏡月世界,縱是想要詢問一時間也沒有門路。
“美杜莎大人,看來虛無之間內發生了嚴重的變故,兩名主祭品逃走了。”跟進來的凡星祭司萊瑞麵色凝重的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我不瞎!”蛇姬狠狠的瞪了下屬一眼,後者慌忙麵色蒼白的低下了頭。
隻見美杜莎細長分叉的舌頭自明豔的紅唇中快速的吞吐了幾番,發出令人牙酸的“噝噝”細響。片刻之後她忽然麵色一寒,冷冷的說道“這裡還殘留著他們的氣味,他們還沒走遠!萊瑞!”
“我在,大人。”聞喚萊瑞忙上前一步站在蛇姬身側,恭聲問道“您有什麼吩咐?”
“憑他們的腳力這點時間還出不去初始之城,你親自帶隊,給我把逃走的祭品抓回來!”美杜莎斜乜了下屬一眼,漠然說道“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儀式開始之前,我要見到你帶著那兩個祭品回來!”
“是!”
心知情況緊急凡星祭司自然也沒有多廢話,轉身點起幾名擅長追蹤偵察的祭司,分辨了下現場遺留的痕跡後,便立刻動身追去…
…
潮濕黑暗的地下通道中,柏天清正攙扶著孟浮笙,保持著段不遠不近的距離,亦步亦趨的跟在右手殘損的傷流年身後。他和少女身上除了那件材質奇特的長袍外彆無長物,光著腳踏在地麵上走起來頗為艱難。
好在地堡通道的地麵顯然經過極為細致的修正,光滑細膩亦無什麼雜物,讓兩人免去了不少苦楚。走在兩人前方不遠處的傷流年,倒是顯的非常適應艱苦的環境,正認真摸索尋找著走出地堡的路線。
牆壁之上每隔一段就可以看到精雕細琢的照明壁燈,可惜三人不曉得開啟之法空成擺設。隻有不知何處而來的微弱光線,充斥著整條隧道。當然這畢竟是在敵營腹地,就算知道怎麼去用也不可能大大咧咧的開燈暴露位置,引來敵人的注意。
說起來三人逃出虛無之間的過程,直到現在都讓柏天清感到頗為不可思議。早在數天前的巨變中,傷流年就察覺到三人所在的詭異空間似乎在逐漸縮小。但沒有想到的是,整片空間縮小的速度遠超三人預料。
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就連身為普通人的柏天清和孟浮笙,都已經能夠感覺到這片詭異空間的邊界存在了。那是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好像蕩舟在極為空曠澄明的鏡湖中。雖然看上去天水完全融為一體,但舟上的船客仍很清楚下方是湖水上方是藍天。
起先傷流年探索跨越邊界的過程,還會受到那個暗中從不與三人照麵的監管者乾擾,不知不覺中走回原地。但在剛剛,充盈著整個詭異空間的淡藍霧氣忽然大減,長久被遮蔽的視野也驟然開闊起來。
而當傷流年再次試圖去尋找和跨越邊界時,竟然就那麼輕輕鬆鬆的走出了那片詭異的空間,往日暗中乾預的監管者也不知為何沒有出手。發現這點的他來不及去思考這究竟是降臨派的陷阱,還是什麼突發狀況導致的疏忽。當即翻身回去,帶著柏天清兩人共同逃了出來。
再次確認了周圍的安全後,傷流年頓住腳步朝後方招了招手。攙著少女的柏天清趕忙加快了腳步,帶著孟浮笙趕了上來。
“怎麼樣,流年哥。”趕到近前的柏天清將聲音壓的極低,悄然問道“找到出去的道路了嗎?”
“還沒有。”傷流年麵色凝著的搖了搖頭道“這裡要比預想中大得多,而且這些隧道的走向設計也極為的考究複雜。要找到通往地麵的出口,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這樣啊。”聞言柏天清臉色掠過一絲失望之色,繼而迅速振作起來說道“不過還好這些隧道都是空的沒人,而且降臨派那邊也沒有發現我們從那處詭異空間裡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