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任源邁入這片空地的魚謙一抬頭,便迎上了蛋形王座上褐袍怪人掃過來的視線。頓時他隻覺得仿佛有兩柄鋒銳無匹的利刃,自兜帽下的陰影中急射而至。瞬間剖開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偽裝,將他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通透。
在這股如刀似劍的目光注視下,魚謙頓覺渾身汗毛倒豎,幾乎握不穩手中的青銅古匕。好在對方的目光一掃即收,絲毫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的意思。那種猶如被惡魔窺探的感覺,此時方才緩緩散去。毋須多說什麼他也立時明白,對方已經發現他的存在了。
收回目光的褐袍怪人將注意力,放到了麵前的任源身上,合成的混沌機械音毫無感情的響起“那名蝦夷的武士,果然拖延不了你多長時間。”
“雖然我的獨立領域被剝奪了,但用那種東西來應付我,為免也太小瞧我了吧?”任源憊懶一笑道“說起來我們還真是,好久沒見了呢,幽匿神隱。”
“你我所行所圖並無交集,何必相見。”隱士意有所指的回道“你今夜來次,想必是也是領命而來的吧?”
“嗬嗬,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任源略客套了幾句後淡然說道“我今晚找到你這呢,也算是受你的寶貝學生所托,想要問你幾件事情。”
“你是說九兒嗎?”隱士不置可否地問道“她還願意認我這個老師嗎?”
“欸,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小孩子耍點小脾氣鬨鬨彆扭,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任源擺擺手道“再說就算不看在九兒和你師徒一場的麵子上,洛東他好不容易醒了一次,你好多少也給他點麵子嘛。”
“原來你是靠他的指點找到我位置的啊。”對於這個消息隱士倒是並不意外,隻是平靜的問道“所以偽神之軀,你這是在用陰陽策斷來威脅我嗎?”
“不不不,你想哪去了我的老朋友。”任源忙笑著否認道“現在的我就算能找到你的位置,正麵交鋒也不是你的對手呀。我真的隻是代九兒,來問你幾件事情的。”
“我若是拒絕回答呢?”
“那…對災部那邊估計就要,換彆人來問你了。”任源微笑道“要我說何必把場麵弄的那麼難看呢?上麵要我來做這個信使,本身就很有誠意了不是嗎?”
“這回瑣羅亞斯德教派的那些小家夥,鬨得確實有些過分了。對災部那邊反應激烈點,也實屬正常。要我說那些老家夥並沒有現在就要把你怎麼樣的意思,果凍被冰封了十年,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依我看沒必要非鬨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吧?”
“所以…”隱士問道“這是你的看法?”
“我想這應該也是對災部那些老家夥的看法吧。”任源笑笑道“當然他們肯定是不會這樣說的。”
“嗯,我明白了。”隱士似是認同了前者的建議,徑直問道“他們想知道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任源語氣輕快的說道“隻是想知道這次瑣羅亞斯德教派在S市的布局,其中那些由你經手的細節。畢竟打掃工作進行的越快,造成的影響便越小嘛。當然要是能問出這次降臨派到底想在S市乾什麼,就更好了。”
“隻是想知道這些嗎?”隱士攏在袍袖下的手指一陣輕動,身下的離垢王座頓時發出陣陣微不可察的嗡鳴。片刻後王座下一根機械巨足忽然抬起坦到了任源麵前,足尖張開伸出了個不見絲毫縫隙的黑色盒體。
“你們想知道的情報都在這裡了,你帶回去交給九兒就可以了。”
“哦呀,你今天還蠻好說話的嘛。”任源取過盒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知道要用特殊的手段才能讀取這個黑盒中的信息。張口將其吞入腹中後,便嬉皮笑臉的問道“你都在裡麵記錄了什麼,也告訴告訴我唄?”
《第一氏族》
“你把盒子帶回去後不就知道了嗎?”
“把盒子帶回去倒是沒有問題…”任源聳聳肩道“不過裡麵的內容我能不能知道,告訴我的時候會不會有偏差,就不好說了。”
實際上他也沒有指望隱士真的會告訴他,不過對於之後從對災部處拿到的情報準確性,他確實有所擔憂,故而嘗試性的有此一問。不料後者在沉默了片刻後,竟然真的操控著聲音合成器問道
“盒子裡的情報有很多,你具體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