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之盜將行!
我心下怒氣難消,這姓林的匪賊也太過無禮了。但看他醉得厲害,我想趁機溜走,但是還未向外跨出兩步,便被發現了,他抓住我襦裙的一隻手猛的一縮,然後我的襦裙就飛起來了。
我的表情凝結在了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尷尬,還有羞恥,他醉得厲害,直接躺地上了。
我上前,直接給了他一腳,正中他正臉,然後他就直接暈了。
要為你的輕浮付出代價!
我本想綁了送官,後又想了想,覺得這不是上上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沒來過這地。
我將他拖向一旁的灌木叢深處,便招來車夫,帶著昏迷的韻兒回家去了。經此一事,我大概十天半個月不會想出門了。
夜色微涼,青石小路上被月光染上陣陣寒霜。垂柳迎風起舞,湖麵波光粼粼,靜謐如玉。
我坐在堂前的下座,喝著一杯又一杯由熱轉溫,又由溫轉涼的茶水。依舊不見哥哥回來,頓時感覺整個廳堂都萬分無聊。
便吩咐丫鬟,去哥哥書房取幾本書前來打發時光,以供消遣。
手拿一本《春秋方案》,搖搖頭,便將其放下,我又不入朝野,看這作甚。
又拿起一本《夢溪詞》,翻著翻著,不知不覺夜色更濃了。
府外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我放下書本,急急向門口跑去。
想來,是哥哥回來了。
白天的事驚魂未定,雖說我膽子不小,但也不大。而且哥哥這麼晚回來,怕是遇到棘手的事,不看到他安然,我心不安。
“哥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看到哥哥一臉倦容,滿是心疼,內疚又深幾分。因為行商,哥哥甚少陪我,我私下雖有嗔怪,埋怨,但從不表於形,不動於聲。
每次看到哥哥回來,都是倦容,我不想因為我一點點小事就讓哥哥憂心,畢竟,他是除我爹娘以外唯一的,對我最好的人。
我看到他的眼神暗了暗,在看到我時眼裡的光隨著視線下移。我不想他多心,隨即將頭揚起,笑容滿麵道
“哥哥今日可真沒眼福,關外的風景旖旎,趣事頗多,可真讓人流連,隻可惜了,哥哥不在,都還讓韻兒管著我,真是壞透了。不然,我就可以跑到更遠的地方去玩了。”
我將頭彆到一邊,隻用一隻眼睛悄悄瞄,在聽到一聲淺笑之後,心下放鬆些許,又繼續道
“我不管,哥哥你要為今日未陪妹妹出關郊遊賠償,感覺你愛賬本多於愛你妹妹,這不公平!”
哥哥又笑了,而我隻字未提今日關外踏郊小樹林遇到的事情,怕他擔憂,過分勞神。就像他,怕我擔心他在外謀商一樣。我們其實一樣。
第二天日上高頭,一束微弱的光芒射到我眼裡,我撫了撫有點泛痛的腦門,拉開了床頭的帷幔喚來韻兒。
“小姐知道昨天發生什麼了嗎?為什麼我會突然暈倒?”
我搖搖頭,其實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韻兒已經暈了。
天意什麼的我從來不相信,想來定是那盜武藝高強,暗中打暈了韻兒。
我本想多安慰她幾句,但身子乏得厲害,就作罷了。
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韻兒說哥哥來找過我一次,得知我在休息,就回去了。我很納悶哥哥來找我乾什麼,直到看到房間裡有把上好的琵琶,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