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之盜將行!
整個大殿氣氛劍拔弩張,沒有幾個人的嘴沒有說著什麼,暗暗的,陣對已顯露出來。
幫著齊厲的,肯定是寧王黨;幫著秦以的,肯定是眀王黨;中間這幾個不說話的,或是模棱兩可的,要麼中立在觀望,要麼就是保皇黨。
張嚴默在心裡想著,便將頭再壓低了一點。這朝堂甚是混亂,皇帝還很年輕,臣子就已經自站陣營。要說大宋真有什麼讓人失望的地方,便是外有蠻夷在侵犯疆土,而內部卻君臣不和。君與臣,臣與臣,君與將,臣與將,將與將之間,關係微妙,間隙、猜測、算計等等,雜草叢生。
外患不止,內憂無休。
高台上的人,眼神暗了暗,看著少數不說話的幾個人,心裡諷刺了幾聲。
吵鬨的群臣看著皇帝不對勁,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大殿內一時鴉雀無聲。
“朕叫你們來是有要事商議,可不是來罵大街的!愛卿們擔憂國事,願為朕排憂解難,朕很是欣慰。可,所提之法,是否可行暫且不論,但,光是和親這一條,就有傷國體。朕雖然年輕,但卻也看得分明透徹!”
趙皇的意思就是,議和有傷國體。
若是在兩國相交甚好時,對方提出和親,可視為維係兩國友好。可現在,和親不過是屈辱罷了。
張嚴默聽完趙皇的話後,內心讚賞不已,連帶著手都不自覺的撫上了下巴上的胡須,然後用欣賞的眼神看著趙皇。
大宋需要明君,可現在的他雖然不夠格,卻也是在成長。
或許是趙皇發現了張嚴默的目光,便也看向他道:“不知參知政事有何見解?”
張嚴默聽到自己被點名,隨即上前一步,嚴肅道:“臣暫且想不出辦法,但臣知道,有損國體的事不可以,也不能夠做。”
說完後,便將餘光掃向秦以——這個提出議和的人。
趙皇聽完後,有一點點失望,還以為張嚴默有更好的法子。現在看來,隻剩下那麼一條路了。
看著自己的建議被皇帝否定,而自己又被張嚴默暗罵,秦以十分不甘心,但卻無可奈何。這兩個人的地位,都比自己高的太多太多。
孟府。
昨夜狂風大作,我似乎聽到了爹爹在叫我,娘親溫柔的拍掉了在我衣服上的灰,笑著問我,累不累?
五歲的小女孩坐在爹爹腿上,拉著娘親的帕子,往身上蹭了蹭,笑得甜美。
“顏兒不累,顏兒要下去和爹爹娘親玩。”
一陣和悅的笑聲從頭頂處傳來,“好好好,去玩去玩……不過,不可以玩得太晚了,今天爹爹還要帶你進宮,可要點時間準備啊!不然全要你玩完了,你就這樣臟兮兮的去見人吧!”
“爹爹壞,想要顏兒臟兮兮,顏兒不要。”
“那顏兒想要什麼?”
“顏兒要爹爹!”
黃昏時刻的陽光不刺眼,金黃色的光線從頭頂處灑落下來,溫柔了一座亭苑。
“真的決定了嗎?顏兒還這麼小,進宮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娘親擔憂道。
“你多慮了,誰敢欺負我孟安仁的女兒?”
“可是……”
“彆可是了,隻要顏兒招惹的不是太子,一切就都好說。況且,就算真招惹了,太子宅心仁厚,也不會跟個孩童計較什麼的!”
“那好吧,你多看著點她,彆讓她闖禍……”
“爹爹娘親,我換好衣服了,你們在聊什麼呢?”
夢裡的他們沒有說話,馬車就這樣不急不緩的駛入了宮門。
房間裡的帷幔都變得淩亂,被風吹得在空中飛舞,周圍的氣溫突然變得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