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之盜將行!
池塘裡,綠荷連綿,高低錯落有致,蜻蜓低飛,風吹起漣漪。
大夫背著藥箱進來,沒過多久又背著藥箱出去,林子儀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心情沉重,韻兒趴在床頭小聲哭泣。
“哭什麼哭?哭喪啊?人還沒死呢!”林子儀看著韻兒不耐道,語氣不善,“最討厭你們這種哭哭啼啼的人。”
“你又不是我,自然不知道小姐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你也經曆了和我一樣的事,你也許就不會這樣說了!”
韻兒氣道,一邊流淚,一邊拭淚。
“你是少爺找來的人,我不與你計較,但請你嘴巴放乾淨,既然來了這裡,你就是奴,不是主,沒資格放肆!”
聽到“奴”,林子儀握緊了拳頭,骨節吱吱作響。
“我不是府中的奴仆,你沒資格說道我,況且,我是受你家少爺所托,於情於理,我都還算半個客!你的所作所為,當真是孟府好規矩。”
韻兒語噎,身子不經意間抖了兩抖。孟府的規矩自然是無可挑剔的,隻怕有心人利用。
“那……是韻兒僭越了,對不起,您大人大量,彆和我一個婢子計較。”
林子儀看著她,眼底仍舊燃著怒火,但語氣已經輕了許多。
現在講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你家小姐以前暈倒過嗎?是不是有什麼隱疾?為什麼大夫都說不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小姐以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那就怪了!”
雖然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跪在,一個走來走去,一個不動如山。但卻一個比一個急!
我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房間裡的這兩個人,一陣沉默。
“你怎麼在這?”
他們二人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醒來,都定定待在一旁不知如何說話,也忘記了反應。
我老早就聽到了我房間這急切的腳步聲,還有低低的哭泣聲,甚至在昏迷時,隱約聽到了細微的爭執聲。
林子儀更加不敢說話,一是怕被認出來,二是怕自己忍不住說了一句就想說第二句。
“哥哥在易州還好嗎?他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嗎?你這幾天消失是去易州找他了嗎?還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麵對突如其來的疑問與質問,林子儀想不開口都有點說不過去。
“清淺姑娘,我並未離開過九重關,關於你哥哥的事情我並不知道。所以,清淺姑娘莫要再問了。”
我仔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直覺告訴我,他一定知道些什麼,隻是不想告訴我。
罷了,慢慢來。
大夫並未離開,而是背著藥箱等在孟府客廳。直到子魚趕來,俯耳在他耳邊低語著什麼。子魚麵無表情,聽完後,皺著眉對大夫道:“孟大小姐思兄心切,憂思成疾,身子日漸消瘦,今日昏倒,乃是憂慮所致。你可明白?”
大夫拱手彎腰,道:“草民醫術淺拙,實在看不出大小姐有何病症!依草民看,大小姐分明十分康健,昏倒也許不過是一個意外。”
子魚與大夫似乎起了爭執,大夫都未拿診費便被子魚連轟帶罵趕出孟府。
席間,一丫鬟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她小心謹慎的向子魚走去,福了福禮,便又離開,動作十分自然且舉止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