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真秘籍竟是一套五三!
雲山,早年間其實叫天九山,因為有九座山峰故而得名。
不知何時,天九山中有了一座學院,名為雲山,時間一長,所有人都忘記了天九山的名字,取而代之的,便是雲山。
晷針的影子緩慢的在“未”字上劃過,陽光格外熾熱,而被雲山大陣籠罩的峰頂崖坪,本應清涼無比,卻不知怎麼,也慢慢的生出半分暑意,化作汗水,從很多人的眉間滑落。
可能是敵不過那名小侄一遍又一遍的抱怨,錢副院長終於鬆了口,邀請依舊在場的觀禮賓客,入場觀書。
“奇怪了。”大學士似有不解,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衛天沒有錯過大學士這一聲自語,問道“大人有何事不解?”
夏知禮思忖片刻後說道“百裡桃園雖也是一方巨擘,可往年他們並不會對天書有所覬覦,今年怎麼就轉了性了?而且來人竟然還是他們的少門主,先前我就有所疑惑,現在想來,其中似乎有些難明的意味。”
就在衛天把視線投過去的同時,對麵的那位白衣少年,從席間緩緩起身,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道“錢副院長,恕晚輩僭越,隻是這觀書之前,是不是有什麼事該宣布了?”
話語的內容十分誠懇謙遜,隻是說話的那人卻一直高昂著頭,眼神裡滿是傲氣,沒有半點晚輩該有的敬意。
在場的十數人都把視線放在這位白衣少年身上,一些人看到的是豪情滿懷、誌在必得、春風得意,而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話語,落在更多人眼裡卻是高傲自大、小人得誌、自鳴得意。
白衣少年並沒有理會其他人心裡想著什麼,他此次前來雲山大祭,是奉他父親桃百裡之令,執行百裡桃園這幾年某個最重要任務的收尾工作。
雲山學院雖以學院自居,實際上也是一個門派,隻是它並不會拘泥於傳統門派那種迂腐的思想,它想要發揚光大的並不是學院本身,而是入院學習的學子。
雲山學院海納百川,入院學習的考核雖然嚴苛,卻從未在個人身份上有過任何門檻。
也就是說,隻要能通過入院考核,無論你是一國天子,還是江洋大盜,亦或是妓院的老鴇,都能入院學習。
雲山學院如果作為一個宗門,其實力絕對首屈一指,可它偏偏遊離在所有勢力之外,自斟自飲,有些超脫,有些超然。
而因其建院之久遠,已遙不可考,雲山學院的底蘊不可以說不豐厚,學子遍布天下,隱藏著的實力沒有人能真正看得清。
傳聞中,雲山九峰有九名山主,曆任山主都是蓋世強者,而曆任的正副院長……不,應該說那位院長和曆任的副院長,有著更加深不可測的實力。
傳聞無法讓人信服,從古至今,有無數人前來挑戰、邀戰,甚至圍剿。
可事實證明了一件事,所有人都失敗了,不是因為誰打敗了誰,隻是因為他們,連想要挑戰之人的麵都見不到。
一切都要歸功於雲山大陣,這座陣法不知是誰、在何時所建,可能與雲山學院的年代一樣久遠吧。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座陣法顯然不是如今這個時代的陣法師能夠研究明白的,說白了,這是一座上古陣法。
現今已經沒有人能知道這座陣法真正的名字,隻是他們都稱之為雲山大陣。
可世間又哪有萬古不朽之物,遑論這淩厲的陣法。
一般的陣法如無人主持,會立即散去,而這種罕見的上古護山大陣,雖能一直維係,卻也要時不時維護一下。
就如同城牆一般,風侵雨蝕也會有剝落,這種時候就要有人,拿新的石頭嵌上去。
可這雲山大陣,已有十五年,無人嵌石頭上去了。
並不是學院中人懈怠,也不是什麼人的陰謀,隻是那個能夠維護大陣的人,不在了。
她是學院的院長,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就連她現在是生是死,也沒有人知道。
可她卻是唯一能夠主持、維護,以及修補雲山大陣的人。
自從十五年前的不辭而彆,雲山中的眾人也再沒有見過她。
可他們從未思考過,這座依舊存在的,就如同繁星皓月般,似乎就該永久存在著,陪伴著他們的大陣,也會隨著她的離開而凋零。
錢副院長及那九位山主自然知道此事,隻是他們有心無力,十五年來他們也想過無數種方法來維護和重建大陣,可最終的結果卻隻能減緩大陣的消亡的步伐。
此時的雲山大陣像極了一位風燭殘年的不能再殘,已經行將就木的枯槁老人,緩慢的吐著那最後一口氣。
這是雲山學院的秘密,除了九位山主以及錢副院長以外,理應無人知曉,可不知為何,百裡桃園似乎早就知道此事。
幾年前的一次雲山大祭,當錢副院長第一次從那名百裡桃園的使者嘴裡聽聞此事,以及對方那毫無避諱的威脅話語後,極為難得的動了怒,動了大怒。
那一次的雲山大祭,百裡桃園來了七人,回去的時候,卻隻有一人,一個重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