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風、陸曉雨姐妹一左一右挑了出來,眸子裡帶著激動的神色,如銀鈴般說道。
“讓我猜猜,峰主?小師妹?該不會是在想曉風曉雨吧!”
陸曉風麵頰上泛起些許紅暈,調皮的說道。
陳玄清微微一笑,回過神來,問道“霜兒去北地多久了?”頓了頓,又道“現在和青峰在一起麼?”
……
陳玄清在想石青峰。
除他之外,還有兩個人也在想石青峰。一個是禦鼎山掌門,一個是須發皆白的老雷主。兩個人並排站在禦鼎山最高的地方,就像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一樣,高不可攀,無人能及。
老雷主緩緩說道“現在把天闕劍喚出來,是不是有點兒操之過急了。畢竟現在露麵的,還隻是幾位山王。”
月映天淡然一笑,說道“是它自己要出來的。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麵子,隨隨便便就能請的動它。”
老雷主心中一動,說道“它自己要出來的?難道說,是它自己感覺到了什麼?”
月映天道“我們一直想要瞞著,人家北地卻直接對他說了出來。這件事情,看來是瞞不住了。”
老雷主沉默了會兒,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又道“難道是當初進入雷陣的時候,北地發現了什麼端倪?”話聲一落,接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應該不是那次。當時我一直站在雷池邊上,就連雷獄裡麵的絕心、絕智都瞞了過去。如果是那次走漏的消息,那隻有一種可能——”
他腦海中浮出一個身影,但頓時感覺荒唐至極,輕輕的搖了搖頭。
月映天道“現在想過去的事情,已沒有任何意義。水猶寒離開雷獄之後,這件事情早晚都會泄露出去。我現在擔心的是,水猶寒和北地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
老雷主道“玄火神龍複活以後,無忌師弟一直在暗中觀察玄天教的動靜。這兩年除了一些日常活動,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月映天想了一下,忽然問道“現在還下棋麼?”
老雷主心裡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說道“棋藝比之前進步了很多。雖然隻有一枚黑子,但步步為營,走的甚是穩當。”
月映天笑了笑,盯著老雷主仔細看了幾眼,笑道“這麼多年過去,師兄一點兒都沒見老!”
老雷主須發一動,意味深長的說道“青峰尚在,不敢老啊!”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雷陣中那隻雷獸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聚在雷陣上方的雲氣被它一口吹散,隱隱約約露出了一雙星海般的眼睛。
雷獸微微側目,掃了眼正朝雲層中隱去的巨劍。然後,又打了個哈欠。
……
北地飲馬河邊上,赤木山王被天闕劍壓了一下,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直到石青峰等人從他頭上越過去好長一段時間,這才漸漸緩過神來。
剛才,他見天闕劍突然從雲中落下,不得不放下石青峰以及那隻鳳凰,凝聚全力舉起雙手,硬生生扛了一下。
憑借一千多年的修為,以及天下罕有其匹的蠻橫肉身,他在接下天闕劍的同時結結實實挨了石青峰一拳,還有那隻鳳凰噴出的一道烈焰。
但即便如此,他也隻是坐在地上愣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便再次站了起來。
藏在雲霞中的那雙眼睛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其實,早在那巨劍現身之前它便覺察到了雲層上麵的氣息。但麵對那把天河橫臥一樣的天闕巨劍,它連猶豫都沒猶豫,便直接向後退了百裡,藏在了一座山峰後麵。
天闕一出,意味著人世間的氣運將要發生變化。這時候若是上去阻攔,無異於跟天作對。作為八大山王裡麵最機敏、最警醒的紫睛山王,它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現身。即便日後被赤木山王或者妖王埋怨幾句,也不能冒著被那巨劍震碎元神的危險衝上前去。
再說赤木山王挨了一下之後,很快便站了起來。那天闕巨劍也沒有想要殺人的意思,日後妖王問起話來,隻需說提前洞察到了天闕巨劍的意圖,若是貿然上去,反倒暴露了自己。
這樣一想,終於放下心來,又從山峰後麵爬到天上,將目光對準了那堵冰牆。
大雪原深處,那個身長五尺左右,赤裸上身的男子見石青峰等人順利跨過了冰牆,禁不住翹了翹嘴角,看了一眼天闕劍消失的地方,心中歎道“連天闕都現身了,你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