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清看出他心裡的意思,笑著說道“你長得再大,也是千潯峰上最小的小師妹!”
霜兒哼了一聲,抬手在石青峰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我可不是最小的小師妹,他還是我小師弟呢!”
陳玄清、雪千潯兩個人同時一樂,笑出了聲。
陸曉風陸曉雨姐妹走出大陣以後並沒有立刻去往千潯峰一邊,而是跟著王帽走了一段。
那黑貓很享受被眾人圍著的感覺,一臉愜意的趴在王帽懷中,任由陸曉風、陸曉雨在它頭上摸來摸去。有時候伸出舌頭舔舔王帽的手指,或者站起來伸個懶腰,從王帽懷裡跳到陸曉雨懷裡,再從陸曉雨懷裡跳到陸曉風懷裡,眯著眼在她們二人胸前蹭來蹭去,很是愜意。
雲涿光見林逾靜獨自留了下來,並沒有說什麼。他與童無忌說了幾句話,然後吩咐董棋來到了千潯峰眾人身邊,先對著雪千潯與陳玄清分彆施了一禮,然後說道“師叔,雲峰主想請青峰師弟過去一趟。”
雪千潯自然明白雲涿光的意思,點了點頭,讓石青峰跟著董棋去了。
石青峰從走出青山大陣時起,便一直在想裡麵那個神秘女子的事情。甲字小隊剛剛進入青山大陣之時,便有一名隊員被那女子射穿了胸膛。後來,那女子又在暗處偷襲了幾次,幾乎每次都能得手。前麵幾次由於形式緊迫,石青峰等人忙於應付大陣裡麵的機關,無暇旁顧。最後一次的時候,甲字隊員們終於空出手來,一口氣將那女子逼到懸崖邊上,最後以那女子跳下懸崖作為結尾。
現在,雲涿光喊他過去,自然是為了那個女子的事情。
“有四個人受了傷,其中一人傷勢比較嚴重。”
雲涿光開門見山說道。
他是個讀書人,是個沒有酸腐氣息的讀書人。
有人自以為讀了幾本書,說起話來總喜歡擺出一副老天爺不眷戀他的口氣。滿口的“落魄不得誌”、滿眼的“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彆人聽不懂他說話,他卻怪彆人讀書少,沒有文化。完全不會去想自己作為一個讀書人,為什麼連最基本的“說人話”都不會。
雲涿光最討厭這樣的讀書人。在他看來,凡是不能被人聽懂的學問,都不叫學問。凡是身上帶著酸臭氣味兒的人,都是作無病之呻吟。
石青峰心中一怔,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
青山大陣裡麵皆是幻境,在裡麵受了傷,出陣以後立刻就會痊愈。現在雲涿光說“有四個人受了傷”,肯定不是指在青山大陣裡麵的那些幻境。
既然不是幻境,那便是青山大陣裡麵出現了真實存在的傷害。
“那女子射箭的手法有點兒像金先生。”
石青峰沉默了會兒,說道。
他第一次見那女子出手的時候,便想到了神皇設在北地的鎮北將軍——金先生。及至那女子最後一次出手,將箭矢提前射到雲層中埋伏起來,更讓他堅定了心裡的想法。這等出神入化的射術,他隻見金先生使出來過。
“是‘一箭出西北’的那個金先生麼?”
雲涿光腦子裡快速閃過一個膘肥體壯、大腹便便,看起來約有三四百斤的胖子。
石青峰點了點頭,想了一下,接著說道“聽說那位金先生的弓,是北地最長的弓。有人說他能從冰牆一端射到另外一端,還有人說他射出去的箭能夠飛上整整一天,甚至更有人說他能夠貫穿整個北地。”
石青峰把在北地聽到的那些傳言都說了出來。
雲涿光聽完以後緩緩說道“換做是你,你能比他射的更遠。”頓了頓,又道“‘一箭出西北’這個稱號,本來的意思說的並不是人,而是那把叫做‘神月弦’的弓。那些人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誤以為‘一箭出西北’是指金先生的射術,所以便把那個稱號和他本人聯係了起來。”
石青峰心中忽然明白過來。
在北地時,他聽金先生說自己隻是一個四品境的武夫,但從他表現出來的超凡射術來看,卻幾乎達到了禦府境巔峰的境界。他對那些箭矢的掌控程度,甚至比普通修仙之人的禦劍術還要神乎其神。當時,他就像雲涿光剛才說的那樣“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隻道是這世上真有那般超凡入聖的射術。現在聽雲涿光一說,原來竟是那“神月弦”的緣故。
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那‘神月弦’是什麼來曆?”
雲涿光想起書上的記載,說道“神月弦上有半個月亮。以那月亮作為中心,上下各有十二顆大小、形狀、深淺各不一樣星辰。除此以外,還有一簇金箭,每一支都堪比一把高階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