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真香!”
在王帽充滿驚奇的目光中,林逾靜直接吃光了整整一屜!
王帽看了眼籠屜上的那些包子,心想這麼大的包子,這麼大的籠屜,自己撐死了也就能吃三個。但這位溫良儒雅向來不食人間煙火的“林師叔”,卻一改讀書人的風範,居然一口氣吃了整整九個!
林逾靜見他皺著眉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淡然一笑,說道“二十年前,我和你白師叔一起來北地追殺那隻千年雪妖。當時,我們兩個在大雪原上餓了整整半月。將那雪妖誅殺以後,一起找了戶農家,吃了人家整整三大鍋包子!現在想來,真是讓人懷念!”
他目光中流露出向往之情,又從籠屜上拿了一個,咬了一口說道“來來來,你也嘗嘗,趁熱吃!”
……
兩個人邊走邊吃,邊吃邊聊,兩個包子下肚以後,來到了那座客棧門前。
那客棧還是緊閉著門,門前冷冷清清。林逾靜左右看了看,見那客棧確實在設計的時候費了一番心思。通過風水方位之術,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兩個人轉到客棧後麵,林逾靜散出神識進入院中,確認沒人之後,輕輕一躍翻過院牆,進了院子裡麵。
王帽指了指院子正中的地方,說道“昨天夜裡,那八個紫衣人便是站在這裡。”
林逾靜祭出千璣文,隨手捏了個“尋龍訣”,有一行小字從千璣文中飛出,落在王帽指著的那處地方。
片刻之後,那行小字飛回竹簡。林逾靜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打掃的很乾淨。沒留下任何氣息。”
抬頭看了眼客棧,又道“我們去客棧裡麵看看。”說罷,當先朝那客棧走了過去。
王帽想起昨天夜裡看到的一幕,微微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見林逾靜已經跨過門檻,眼看著就要剩下他自己,忙不迭朝四周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客棧裡麵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從房梁上垂下的蛛網以及地上的塵土來看,似乎已經閒置了很久。
王帽盯著地上看了幾眼,說道“我明明看見他們進了屋子,但這地上怎麼沒有腳印?”
林逾靜吹起些灰塵,伸手接住輕輕一撚,說道“他們壓根兒沒進屋子。”走出屋子沉默了會兒,說道“我們去那酒樓上麵看看。”
酒樓還未開門,林逾靜直接飛了上去。
須臾之後,輕輕一笑,又從上麵落回到了院子裡麵。
“是它在搗鬼。”
他將一顆紐扣大小的珠子遞到王帽手中,說道“那人提前算到了你會去酒樓上麵偷看。於是,便事先在上麵做了手腳。這珠子名叫‘幻彩珠’,能夠擾亂人的視線。酒樓裡麵的燈光照在這幻彩珠上,讓你誤以為那些人走進了客棧。”
王帽捏起那顆珠子對著太陽看了幾眼,說道“那些紫衣人呢?還有那個黃眉老者,也都是幻覺麼?”
林逾靜道“幻彩珠隻是讓光線發生扭曲,並不能亂人心誌。這種東西多用來布置在修行者的洞府中,通過讓光線發生扭曲,讓太陽直接照進洞裡。”抬頭看了眼那酒樓上麵,又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人能將光線扭曲的角度算的如此準確,實在是令人歎服!現在看來,他是故意想讓你看到那八個紫衣人以及那個黃眉老者。我們很可能已經進入了那人事先做好的局中。”
王帽心裡一驚,呆呆的望著那顆幻彩珠看了幾眼,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呢?”
林逾靜道“既然已經入了局,就先安靜下來。那人給我們安排了第一步,就會接著給我們安排第二步。在這之前,我們最好能查清那人的底細,以及那個黃眉老者的來曆。知道了他們的底細,便不難猜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時,院子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響。王帽剛想往屋裡走,被林逾靜一把拽住,帶著他飄身上了酒樓,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飛回地麵,從酒樓後麵轉了出來。
酒樓還未開門,但門前多了兩個乞丐。沿著酒樓往前,那客棧門口也蹲了一個乞丐。那乞丐看起來又瘦又弱,似乎來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到。他見林逾靜和王帽從遠處走來,頓時扯開嗓子喊道“兩位大爺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這無家可歸的人吧。”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林逾靜身前。
林逾靜轉頭看了王帽一眼。王帽心領神會,取出幾顆銀子遞給那乞丐,閃身從那乞丐身邊轉了過去。
兩個人走出去一段,王帽說道“那幾個乞丐不會是那人安排的吧?”
林逾靜道“酒樓門前的那兩個不好說,但是客棧門前的那個,肯定不是。那是個女子。”
王帽心裡一驚,問道“女子?我看著明明是個男子啊!而且聽他的聲音,肯定是個男子!”
林逾靜笑道“他雖然把脖子圍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到他的喉結。但他像你伸手要錢的時候,那雙手腕比你的都白皙、嫩滑。”指了指他懷裡的錢包,又道“是不是個女子,你打開那錢袋子看看就知道了。”
王帽心裡麵又是一驚!心想這和錢袋子有什麼關係。一邊想著,一邊掏出那個鼓鼓囊囊的錢袋打了開來。
袋子裡麵多出了一枚翠綠色的耳墜。
“剛才你遞給她錢的時候,他悄悄放進去的。”
林逾靜取過那枚玉墜看了幾眼,稍稍一頓,說道“是浣花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