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景物,如同萬花筒一般過了一遍,在自己眼中也都立體起來。
自己是城郊一個農莊佃戶的兒子也叫陳壽,因為生的俊俏,被莊園的主人孀居在家的蘇夫人看上了。
陳壽父母早亡,隻有一個老實憨厚的莊稼漢兄長,還有一個潑辣的嫂子。
家裡人誰敢為他跟蘇夫人作對,隻得抹著淚把他送到了這蘇府,還騙他說去享受去了。
享受是享受,蘇夫人生的皮膚白膩,體態豐腴,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可是陳壽才十五歲。
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哪裡受得了這三十孀婦的厲害,虛弱之餘,渾渾噩噩就被自己奪了舍。
可憐如花美少年,竟然就此香消玉殞。
兄弟你走好,等有機會,我一定整治這毒婦一回,給你出氣,熬練好了身子,也給咱倆正名
而且這蘇夫人,也忒不是東西了,俗話說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怎麼就這麼無情寡恩,提上裙子就不認人。
陳壽不禁潸然淚下,倒不是緬懷原本的陳壽,而是這一穿越不要緊,前世的親友,怕是再不能相見了
這時候,院門再次打開,一個丫鬟露出頭來,就看到陳壽在這裡抹淚。
“虧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整日裡哭哭唧唧,什麼時候才能出人頭地,難怪夫人看不上你。”小丫鬟蔑視地罵道,說完扔出一堆行囊來,啪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這丫鬟綠兒,是蘇夫人的貼身丫鬟,第一次瞧見陳壽的時候,就動了春心。
這麼俊俏的小夥,竟然是農家出身,豈不是自己也有機會。
可惜被夫人瞧上了,她便再也沒有機會,就算夫人不要了,也不會讓給自己。
綠兒因愛生恨,對陳壽反倒比對彆人還凶惡三分可能這就是女人吧。
陳壽懶得跟她解釋,拍了拍衣服,撿起行囊,裡麵是幾件粗布衣服,看來是被蘇夫人包養前的衣裳。
突然手指一疼,隻見粗布衣服裡,包裹著一支翠綠色的玉簪。
這不是綠兒剛剛戴的麼?
陳壽眼神好,瞧得分明,眼皮一抹,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難怪她這麼凶,原來是嫉妒心作祟啊。
女人呐
他對著緊閉的大門一笑,這一笑眉清目秀,粉麵朱唇,不讓宋玉,勝似潘安。
陳壽撩人不償命,颯然一笑,繼續說道
“綠兒,你等著我,我一定混出個人樣來接你。”
正順著門縫往外看的小丫鬟綠兒,心怦然一跳,轉過身使勁倚在門上,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起來。
綠兒就像是喝醉了一樣,麵帶桃花,暈生雙頰,嘴裡呢喃道“你一定能出人頭地的,綠兒等你”
陳壽把簪子收了,邊走邊翻自己的行囊。
雖然質地粗糙,但是還算整潔,陳壽知道自己的家底屬實不怎麼樣,便拿出一個長袍和草鞋換上,把其他的背在身後。
順著青石板的街道,走到大街上,陳壽好奇地左右打量起來。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城池,但是透著一股熟悉感。
涼州城,雖然不如長安、開封這些中原名邑繁華,但也繁華喧鬨,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商鋪攤販,叫賣喧囂,熱鬨的很。
喧囂的叫賣聲中,陳壽歎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可是接下來該怎麼過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