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回來了?”
看著腫的跟豬頭一樣的兒子,徐賀有些惱羞成怒,不單是因為他兒子被打,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沒有膽量去報仇。
據說陳壽被蘇夫人嫌棄了,還趕了出來,他這才敢去找陳家的麻煩。
本想著用自己農莊主事的那點權威,把自家的鹽田和他的水田換了,沒想到陳壽回來了,還這麼囂張。
徐賀不禁思量起來,要是真的被趕了出來,陳壽那個孩子自己見過,斷不是這麼橫這麼狠的主。
“難道他不是被趕出來的?”
一旁的媳婦拉著兒子大哭,一邊哭一遍道“當家的,你還等什麼,還不去打斷那個吃軟飯的腿。我的兒啊”
他媳婦身子肥碩,穿著緊繃繃的衣服,一哭起來渾身肉顫。
徐賀更加羞惱,剛想罵人,外麵突然出來一聲清亮的聲音
“打斷誰的腿?”
陳壽邁著步子進來,冷笑一聲“瞎了你們的狗眼,欺負人欺負到太歲頭上了,陳福,給我砸!”
在他身後,陳福拿著一根棍子,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沒用的東西,怕個甚!”
陳壽原本俊秀靦腆的臉上,帶著幾分狷狂,這一刻徐賀徹底信了,這小子傍上了蘇夫人甚至更厲害的豪門寡婦。
“難道他勾搭上了征西將軍府的貴人?難道他成了什麼大官的?”徐賀的心裡七上八下,一個個大人物走馬燈一般在他心裡過了一遍,屬實把自己嚇了個半死。
也不怪他這麼害怕,好端端一個人,回來之後膨脹成這樣,是個人就要掂量掂量。
陳壽也沒有其他辦法,這鄉野之間,本來就是法外之地。隻要不殺人放火,一般的官差懶得來管。
在這種地方要立足,隻能是比蠻橫更蠻橫。
陳福壯起膽子,象征性地砸了棍子,又被自家二叔踹了一腳,便滴溜溜躲到了陳壽的身後。
陳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吃軟飯被趕出來的覺悟,指著徐賀夫妻大罵一通。
虛張聲勢這四個字,被他運用到了極致。
打完罵完之後,陳壽長舒了一口氣,道“老子馬上進城了,從此看不見你們這家鳥人,眼睛倒也落得乾淨。你要是讓我再聽到一些你的名字,非帶人來整治你一個家破人亡不算完,你聽了到麼!”
徐賀渾身打著哆嗦,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他的胖媳婦和兒子,早就不敢抬頭了。
陳壽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帶著侄子離開。
陳福扛著棍子,跟在二叔身後,走路的步伐都像是要飄起來一般。
二叔這次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肯定是在蘇夫人那裡,長了見識了。
乾癟瘦弱的陳福,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暗暗歎氣
自己是沒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