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領隊眼珠一轉,十分爽朗地道“我當什麼事呢,既然你開了口,老哥沒有不應的道理,你可是咱們征西府的救命稻草。你帶著這個批文,直接去府庫要便是。”
他在將軍府的級彆不低,專門負責的又是後勤,說的話應該頗有力度。
陳壽趕緊揣到懷裡,拱手送走了這個商隊。
趙鴻和張和兩個哼哈二將,在一旁聽得真切,都眼饞地看著陳壽的胸口。
陳壽一甩手,道“看什麼看,準備一下,隨我去取戰袍。”
“先取一百套,讓陳福把我們的秦鳳營的戰車帶上。”
涼州城中,街道上時不時有成群的官兵走過,將士調動如此頻繁,人人步履又快又急,明顯是大戰當前。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場仗還沒打,竟然沒有什麼運送物資的車輛,不由得讓陳壽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個朝廷他現在是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們到時候,會發糧草麼?
陳壽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這群屍位素餐的君臣,明君清官可能會變壞,但是昏君奸臣很難說是幡然悔悟。
我都能想到,征西將軍府豈會不知。
想到這兒,陳壽就放下心來,將軍府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的。
一輛驢車,載著陳壽和四個少年,來到一處院牆很高的衙署外。
此地的守備倒不是很森嚴,在涼州城,估計沒有哪個人想不開,來這兒偷東西。
這驢子因為是秦鳳營唯一的交通工具,被孩子們喂得飽飽的,渾身毛發噌亮,十分精神。
不過驢終究是驢,怎麼也不如那些駿馬。
陳壽雖然有些嫌丟人,但沒有辦法,還是帶著它進了府庫。
掏出劉領隊的批條,果然十分高效,一百套軍袍很快被抱了出來。
陳福他們四個,每人挑了一個穿上,果然是大一號的,穿在身上鬆鬆垮垮,十分難看。
尤其是那個帽子,眼看就要蓋住眉毛了,怎麼看都有一些滑稽。
不過他們已經很滿意了,以前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秦鳳營的人,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過兵。
驢車上塞得滿滿當當,四個人隻好下車,陳福牽著驢,從涼州城招搖過市。
沿途的百姓,多有指指點點,掩嘴偷笑的。陳壽裝著不認識他們,默默跟在身後很遠的位置。
“管事大人,陳管事,您是我們營的管事,哪能走路,快到驢車上坐著。”趙鴻在那不識趣地高聲喊著。
若不是這廝一臉憨樣,陳壽有時候都要懷疑,這小子是故意的了。
這四個貨也不知道害臊,晃晃悠悠自我感覺良好。
回到營內,陳壽召集小兵,挨個點名,分發給各小隊的隊長。
這東西並不是固定的,要是你丟掉了隊長的位置,連帶軍袍也沒了。
稍微引入競爭機製,再加上一些甜頭,一群猢猻一樣的孩子,就被陳壽馴的服服帖帖。
陳壽發動他們去山上搞了一些軍棍,輪流使用,又花了五兩銀子,請到了軍中的教頭,讓他們閒暇時候,來秦鳳營教習一些槍棒。
往日裡的孤兒院,漸漸多了一些行伍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