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佞臣!
秦鳳營所在的破敗寺院,被這群猢猻一樣的孤兒,搞的亂七八糟。
但是依舊難掩曾經的風光,陳壽就在後山開辟出一個好地方。
山泉從高處緩緩流下,沿著一溪清流迤邐而行,漸至花木深處。
隻見周圍佳木籠蔥,奇花點點,怡人心神。兩人又轉了好幾轉,四麵皆綠蘿碧葉,幽深靜僻,隻偶有一、兩聲清脆的鳥鳴。
在這兒有一間小木屋,依舊荒廢很久了,陳壽正帶著人,將過分繁茂的草木除掉,重新拾掇一下。
弄好之後,這就是一個書房,再不濟也可以從這兒辦公,免得在原本的大雄寶殿,說句話都有回音。
不遠處的陰涼裡,李靈越和知畫采折野花,嬉戲玩鬨。耳聽得少女清脆的嬌笑聲,陳壽抹了一把汗,更有乾勁了。
“抓緊把這個地方填上,免得滲水!”
“咦,這有泉眼,用竹筒引過來,早上洗漱用。什麼?沒竹筒,你看不見滿山都是麼,去砍幾根來!”
陳壽指指點點,揮斥方遒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聲,“管事,外麵有將軍府的人來說,老將軍回來了,要見管事。”
陳壽和李靈越同時唬了一跳,“你爹回來啦?!”
李靈越點了點頭。
“你爹回來你怎麼不和我說,還不在府上等他啊。”
李靈越有些委屈,撇著嘴道“誰讓他們把姐姐送到汴梁,我才不要見他。看你這沒出息的樣,你不是要提親麼,怎麼還沒見著就嚇趴下了。”
陳壽苦笑一聲,“事情沒定下,天天在一塊,終究是不好。”
“好啊,你嫌棄我了唄,我走還不行麼!”李靈越一甩袖子,拉著知畫就要賭氣回府。
陳壽趕緊追了上去,歎了口氣道“我怕什麼,我這就去會會這個老東西。”
“去你的,我爹你都敢罵。”李靈越見他鼓起了彌天之勇,反倒擔心起來,患得患失的樣子十分可愛。她天天用陳壽的麵膜,臉頰淡滑得宛若三月桃花,粉粉嫩嫩的美不可言,膚質比姐姐還要好上一個檔次。
“你真去啊”李靈越不安地問道。
陳壽沒好氣地說道“難道我還能抗命不成。那可是世襲罔替的正二品四方將軍,派人來招我一個九品管事,不去行嗎?”
將軍府內,陣勢遠超陳壽想象。
一排排的武將、謀士、官吏,大多是剛從遍地屍首的戰場回來,身上盔甲都帶著一股血腥味。
大軍征戰日久,鬼知道他們多久沒有沐浴換衣服了,大廳內彌漫著一股怪味。
陳壽一進來,差點嘔了出來,強忍著上前抱拳道“見過將主,見過諸位將軍。”
李威哈哈一笑,大聲道“陳壽,你做的不錯!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能乾。”
廳內的眾將,也都笑吟吟的看著他。
陳壽趕緊謙虛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功勞,將主無需誇讚,隻要給些錢財升升官就行。”
李威略微有些驚訝,搖頭道“不是說要做我女婿麼,怎麼,為了官職和錢財,連靈越都不要了?”
陳壽一陣驚喜,這老將軍還真開通,一點都不封建,不高門當戶對那一套。
他還真猜對了,李威不知道為大女兒推掉多少上門求親的了,都是些豪門顯貴。李威有自己的思量,將軍府地位獨特,和大齊任何豪門都不同,它有自己的兵權。
本來朝廷設的四方將軍,都有兵權,但是唯有西北戰事頻繁。
其他三個都慢慢收回兵權,可惜朝廷的兵馬戰力越來越低,根本無法和西北異族抗衡,無奈之下,隻好一直默許征西將軍府的存在。
如此一來,李家便不需要和其他豪門通婚,因為越是這樣,越容易引起朝廷的猜忌。李家的女兒,一般都是嫁給將軍府的手下將領,或者西北豪強,來加強對西北的管控。
陳壽是他準備新發展的人才,不是將軍府自己培養出來的,招為女婿卻是不錯。
站在李威身後,一個白麵長須的中年文士,頷首笑道“此子可為老帥賢婿。”
陳壽一下子就對這個唯一的文士,有了一絲好感,要是他知道這是將軍府首席軍師,估計會更加高興。
“若是有幸蒙將主不棄,陳壽原為將主赴湯蹈火。”
沒想到李欣那個孫子這麼守信,看來早就跟他爹說了好話,馬上自己就可以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了,而且還不是贅婿,嘿嘿。
蔣項禹輕輕一側身,在李威耳旁低聲道“大公子守正君子,二公子生性純良,將來執掌西涼,有些手段怕是使不出來。這個陳壽對二公子的一番話,足見他有些權謀機變,且有謀財之道,待我等稍加調教,將來必是將軍府一肱骨。”
他的話總是能正中李威的心頭,自己這兩個兒子,一文一武都不錯。李錦將西涼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愛戴;李欣在軍中戰績驕人,軍心欽服。
但是他們都太正直了,不懂得變通,說白了就是一根筋。
要是一般人家,有這樣的兒子,做父母的當然是十分驕傲。但是將軍府不同彆處,這兒軍政一體,掌管著西北的一方疆域,有時候需要的不是正直,而是手段。封疆大吏不是這麼好做的,這次的事就可以看出來,朝廷中有的是人看不慣將軍府,在準備隨時對將軍府下手。
李威點了點頭,捏著胡須道“你且上前。”
陳壽往前走了幾步,李威凝視了他一會,那目光如有實質,似乎能看透人心。
陳壽乾脆完全放鬆,混不吝地笑了起來,李威笑道“不錯,比前番見我時候結實了一些,也曬黑了一些。”
“最近跟著秦鳳營,一直在熬煉身體。”陳壽老實地說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根本瞞不過這個人的,還不如直接坦誠相告,不做一絲保留。
“我問你,我把女兒嫁給你,你會如何待她?”
陳壽想了想,老實說道“隻有四個字,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