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抱拳道“正是下官。”
公主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公主,這位懷善公主穿了一襲華貴紅裙,頗有盛唐遺韻,美麗的額間,垂下下幾綹秀長發絲,胸1前飽滿的雪白,氣質雍容華美。
懷善公主柳眉一樹,嬌叱道“大膽陳壽,你不過是一個農戶的兒子,年紀輕輕,諒你沒有什麼能為,竟敢亂獻仙丹,蠱惑我父皇,你可知罪?”
陳壽看著她怒火中燒的樣子,心中突然明悟了,原來如此。
這八成是姚保保的第二板斧,沒想到這老賊竟然找了公主來發難,果然夠心機。
可惜老子棋高一著,在麵聖獻藥那天,就在老皇帝耳邊編出一套說辭來,隻說是夢中悟道,你這第二板斧,又要劈空了。
陳壽心底得意至極,臉上自然也沒有什麼害怕的神色,反倒有些嘚瑟。
“他在笑?”
公主看罷,愣在原地,她從皇宮長大,不管是封疆大吏,還是朝中宰相,見了她都要放低身段。除了父皇,還沒有如此囂張的人,簡直沒把她這個金枝玉葉放在眼裡。
“大膽!”公主怒叱道。
沒等她繼續說,陳壽擺了擺手,搖頭笑道“公主若是不信,小臣也沒有辦法,不過臣奉命為陛下煉丹,請公主莫要打擾,不然耽誤了陛下的九轉金丹第二轉,隻怕公主你也吃罪不起。”
陳壽說完之後,轉身就走,背著雙手,朗聲道“捉得金精固命基,日魂東畔月華西。於金煉就長生藥,服了還同天地齊。”
懷善公主氣的直跺腳,胸前堆白雪玉跟著主人亂顫,伸手指著陳壽,“你個騙子神氣什麼,你個騙子神氣什麼?”
周圍的人,全都沉默不語,開玩笑陳都尉如今是當紅的近臣,誰敢去給公主出頭。
畢竟公主雖然身份尊貴,其實沒有什麼實權,小陳都尉可是實打實掌管著避暑宮。
“他個騙子神氣什麼,吳貴,讓人給我把他揪出來,本宮要親腳踹死他。”
吳貴一彎腰,把聲音壓到最低,上前勸道“公主,隻要陛下信他,全天下都當他是騙子,也無濟於事。”
“我這就去找父皇!”
懷善公主氣咻咻地進宮,道觀內陳壽往蒲團上一坐,閉目沉思起來。
趙鴻知道他的習慣,管事大人隻要露出這個樣子,就是在謀劃下一步的計劃,此時萬萬不能打擾,便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陳壽的雙眼霍的一下睜開,眼神中多了幾絲陰鷙。
“俗話說,事不過三,敵人已經出招兩次,都被我化解了,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
他轉頭看著趙鴻,凝聲道“你出去之後,帶人把汴梁三品以上的大員家中子弟給我摸清楚,記錄下來。”
朝廷中三品以上的,已經算是鳳毛麟角,真有實權的總共不過十來個人。
這些人都是汴梁的風雲人物,關於他們的家事,族中子弟的平性,在汴梁可以說稍加打聽,就能摸個七七八八。
趙鴻點了點頭,低聲道“管事大人,那我走啦?”
“去吧,我讓綠兒給你們支取一些銀子花著,有情況隨時跟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