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佞臣!
“壽哥兒,好久不見!”
劉文遠見了陳壽,遠遠張開臂膀,結結實實來了個熊抱。
這些西涼的漢子,還真是熱情,尤其是認定了你是自己人之後。
陳壽趕緊掙脫,以前在涼州也沒見這老小子這麼親熱,他不知道的是,即使被李威招為駙馬,這些西涼漢子也沒把他當成弟兄。
直到李伯皓傳回消息,陳壽一直在為大公子的事奔走,才徹底讓西涼的軍漢將他視為自己人。
李錦在西涼的人望太高了,即使是他爹也要稍遜一籌,大公子的人格魅力,無論是西涼的百姓,還是文官武將,大都心悅誠服。
在李錦被殺的消息傳回西涼的那一刻,這一輩的西涼人,至少是西涼的精英們,就絕不會再對朝廷有一絲的好感。
“劉老哥還在忙這營生呢?”陳壽看著他身後長長的車隊,有些不解地問道。
劉文遠笑道“這還不都怪你,當初老帥跟我說,打完橫山一戰,就讓你來接班,走南闖北大半輩子了,我也好歇息一下。誰知道你小子來汴梁了,還混的風生水起,這苦差事可就卸不下來了。”
劉文遠說是苦差,其實也是肥差,為將軍府行商,不比尋常的商隊,何止是一本萬利。
尤其是現在西北安定之後,地處絲綢之路的東大門,簡直就是一條黃金商路。
陳壽嘿嘿一笑,打量著身後的商隊,走到一輛車前掀開一看,裡麵都是些地毯,還有濃濃的胡椒味道。
西涼烈酒和香料精油,則在隊伍的中間,鋪著秦鳳營特製的遮布。
劉文遠笑道“壽哥兒,你那秦鳳營,可真是日進鬥金啊。老帥說了,現在不打仗了,我們也不缺錢,秦鳳營的進項全都歸你支配調度。”
陳壽心中一暖,這將軍府可比朝廷會做事,而且自己現在也正缺錢呢。
“老哥,我在前麵擺下酒席,我們在這兒小酌一杯,為西涼的弟兄接風洗塵。”
“那好,弟兄們,我們就叨擾一下小陳常侍,哈哈。”
城郊的一個莊園內,風景清幽,種的多是些時令瓜果。
陳壽吩咐莊戶,采摘之後,就地生火做飯,宰了一隻老母雞,添作下酒肴。
眾人烏泱泱在樹下坐了,分成三四個小桌子,劉文遠左右看一圈,道“這莊園不錯,尤其是在開封府汴梁,竟然還有這種手筆,看來你到了京城也沒少賺錢。”
陳壽嗬嗬一笑,“這是當朝駙馬都尉的莊園,前番他無故招惹我,被我使了個由頭,拿來自己享用了。”
陳壽輕描淡寫地說著,劉文遠的神色有些曖昧,眯著眼看了他一下,然後低頭端起酒杯,“來,咱們一起敬壽哥兒一杯。”
陳壽也端起酒杯,朗聲道“各位兄弟,我雖然來到了汴梁,那秦鳳營還望大家多多照顧。”
秦鳳營本來就是在場人的袍澤兄弟的遺孤遺女,這些軍漢出身的人,也都是兵營行伍出身,聞言拍著胸脯大聲應諾下來。
“你那秦鳳營不得了,今年有兩個後生,都過了西涼鄉試了,這次隨我前來汴梁,要參加秋闈呢。”
陳壽大喜,問道“當真?哈哈,真給老子長臉,在哪呢,快滾過來!”
兩個少年,起身笑吟吟地走了過來,抱拳道“管事大人。”
看的出這兩個是很靦腆的少年,在秦鳳營屬於另類,那裡麵以猴子猢猻居多
也難怪能通過鄉試,在秦鳳營,其實也有很多孩子,父親健在時候是讀書的。不過隻剩下孤兒寡母的話,讀書就有些吃力了,陳壽自掏腰包在秦鳳營開私塾,正好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陳壽一看,稍微有些麵熟,但是卻叫不上名字。
畢竟經常在他跟前晃悠那幾個,都是秦鳳營的刺頭,平日裡的文練根本就是湊數的。
陳壽身邊的趙鴻卻認得他們,大叫道“王廖,宋景!管事,這兩個是甲字三隊的,這個瘦的是王廖,矮的是宋景,他們的隊長以前是張和。”
陳壽點了點頭,大聲道“你們兩個不錯,不枉我花錢請先生,這次秋闈好好考,秦鳳營早晚要出幾個狀元才好。趙鴻,每人一個十兩銀子的包,然後再準備上好的文房四寶兩套。”
幾杯酒下肚,莊園裡氣氛慢慢熱鬨起來,很多桌都吆五喝六地劃拳助酒。
陳壽有些尿意,就拽著劉文遠一起去菜地方便。
兩個人解開袍子,陳壽觀察了一下,心裡頗為得意。
自己這本錢雄厚,熬練好了身子,將來大有可為。
陳壽低聲道“老帥那邊有什麼吩咐?”
劉文遠酒量奇大,喝了這麼多,毫無醉意。他神色一肅,道“壽哥兒,京城波譎詭異,大公子死的不明不白,老帥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也要早晚看覷好大小姐。”
陳壽稍微有些心虛,點頭道“回去之後,務必幫我帶話,請老帥放心,公子的事是我疏忽了,我一定不讓人傷害到大小姐。”
“老帥還讓我問你,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陳壽早就想好了,如今的京城,自己順風順水,但是唯獨要害怕兩件事。
其一就是老皇帝突然駕崩,第二就是文官們狗急跳牆。魏雲色把持朝政十餘年,又有姚保保為內應,萬一來一個宮變,自己可就人頭不保。
“我在京城四郊,各建了一個道觀,回去之後希望老帥零星派人,前來開封府,化為道士,入住其中。萬一京中有變,也好有個後手。”
劉文遠道“京畿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了麼?”
“朝堂爭鬥,瞬息萬變,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才好。”陳壽係上腰帶,壓低聲音道“大公子的事,就是最好的教訓,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對他們放鬆警惕。
不過西涼弟兄入京,一定要分散、如今西域商路暢通,每次來幾個人不成問題。”
陳壽就怕大規模調人,把那些文官逼急了。
禁軍不足為懼,根本就是一群酒囊飯袋,姚保保手裡的左哨營,才是他心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