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儘管曹武指揮的狗屁不是,但是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禁軍趕來。
這完全是拿命填,但是陳壽毫無辦法,自己手上就這些人,再拖下去就怕有人進宮勤王。
而京畿附近,沒有自己的人,卻很有可能會是忠於魏雲色的兵馬先來。
到時候不管是太子登基,還是他們扶保更元帝,自己都沒有好下場。
唯一的生路,就是把皇帝搶過來,平定這場突發的宮變,將太子徹底打為亂黨。
陳壽緊張地望著眼前的戰局,在西宮外麵,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禁軍就像一個永不枯竭的源頭,湧出無數的人潮,衝擊著自己的防線。
他一回頭,就看見苗德倚著牆,眼睛閉著,似乎是睡著了。
陳壽脫下大氅,蓋在他的身上,苗德猛地驚醒,“殺!殺光他們。”
“乾爹,你去避暑宮吧,實在不行,你們往西涼逃去。”
苗德笑了一聲,“壽哥兒,你在想什麼呢,平素裡乾爹看你挺果決的,怎麼到了這般關鍵時候,說起喪氣話來了。咱們先殺魏雲色,再殺太子,把他背後的鳥人揪出來,洗一洗這些年的惡氣。”
陳壽欲言又止,這時候,趙鴻渾身是血,湊了上來,大聲道“大人,李統領來了。”
“李統領,哪個李統領?”
“是我!”李伯皓自己大步走了過來,捶了陳壽的肩膀一拳“小子,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真鬨了場大的。”
陳壽有苦難言,自己鬨個毛,這個大場麵,分明就是太子那王八蛋搞出來的。
這狗太子就如同一隻神龜,忍了他媽十來年,讓自己撞上了,可真倒黴。
如今處境凶險萬分,就算僥幸贏了,若是更元帝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都很難保住如今的地位。
陳壽心中歎了口氣,自己的計劃是金丹九轉之後,勢力慢慢發展起來了,也能和魏雲色平分秋色,甚至壓他一頭。
到那時扶立新君,狹天子當一回權臣,如今才第七顆,自己怎麼會攤牌行險,強行宮變。
李伯皓看到他的神情,笑道“怎麼了壽哥兒,這一張臉,就如同霜打的茄子,拿出你的氣概來啊。”
“狗日的,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說風涼話。我倒是想衝陣殺敵,可惜沒啥鳥用,這些禁軍人太多了。”
“你怎麼不請援軍?”李伯皓問道“不會真沒準備吧。”
“我的哥哥,這真不是我挑起來的,說起來,是你們東宮的那位太子爺,我說你可真夠瞎的,就在你眼皮底下,這慫人裝了這麼久,你就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陳壽破口罵道。
李伯皓也有些意外,他隨著李靈鳳,見過太子。要說是裝的,那夜太像了,他壓低了聲音,道“太子背後有人,他蓄養了很多死士,大公子就是他殺得。不然你以為,他如何能堅持這麼久。”
陳壽心道你就知道這麼點,還好意思煞有其事的,不過他也沒打算把自己知道的扶風太子舊部的事全部抖露出來。
李伯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要著急,援軍應該很快就到。”
“什麼援軍?你向老帥請兵了?可是西涼太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李伯皓嗬嗬一笑,道“你忘了?河東平叛的二公子,是七天前從晉陽撤兵,從晉陽回西涼,要走黃河古道,按日子掐算路程,應該就在開封府附近。”
陳壽眼光一亮,著哇,原來我還有這麼一支強援。
他高興了沒三秒,馬上垮下臉來,“李欣是文臣武將裡彈劾我最多的,比第二名的陳顯老兒,多了兩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