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妃又氣又笑,伸手給她解開,道“你是越來越凶了,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趙金奴坐到榻上,小屁股一扭,和武妃擠到一處。
“皇兄現在也不理我,父皇也沒了,幾個哥哥都去了遠處。上次見了懷善姐姐,還算親熱,自從駙馬死了,也好久不來了。人家都說生在帝王家有多好,照我看來都是胡說八道,活的一點滋味都沒有,還不如出家呢。”
武妃心中一想,如今的大齊皇室被兩個皇帝搞的,確是有些不像話。
她抿了抿發髻,笑著道“你這是在宮裡悶得,你才多大年紀,就看破紅塵了。不如這樣吧,我把你送到我的娘家,讓我娘好好照顧你,你在那過幾天就想通了。”
“真的嘛?”趙金奴抬眼看向武妃,看得出十分開心。
“當然是真的,騙你做什麼。”
“我就知道隻有你疼我!”
終於,一套禮法都過了一遍,日落西山時候,陳壽的迎親隊伍也出發了。
李靈越一身大紅嫁衣,頭頂四角綴著明珠壓風的紅蓋頭,靜靜地站著,人一動不動,可是那顆心已經擂成了一麵小鼓。
喜娘站在她的右邊,輕輕扶著她的手,平時侍候起居的丫頭侍女們都是陪嫁,都穿著新衣裳,整整齊齊地站在新娘身後。
避暑宮內一個火藥作坊,正好趁著今天,試驗了一下自己的新式煙花。禮樂鳴響,歡快無比,驚動了周圍的鳥獸,很多都從冬眠中提前醒來。
“怎麼這麼大動靜。”李靈鳳不悅地說道。
在她跟前,李伯皓笑道“是陳壽手下那群閒漢,平日裡沒事乾憋得很,逮住機會還不得鬨出點動靜來。”
李靈鳳美目一瞥,心中有數,陳壽養著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是閒人。
那些工坊每日敲打著,製作著兵刃盔甲,火藥馬鞍,都是為將來做著準備。
一陣熙攘聲,把她從思緒中拽了回來,隻見前麵進來一個少年郎,唇紅齒白,顧盼神飛,英俊倜儻。
尤其是今日鮮衣怒馬,更是精神無比,李靈鳳心中五味雜陳,慢慢轉過頭去。
紅氈鋪地,鮮花飛舞,陳壽笑著上前,在喜娘的指引下,牽著新娘的手。
明顯感到手中的小手的緊張,陳壽引著自己的新娘子,是走三步停一停,足足大半個時辰,才把自己的小媳婦兒送上婚車,自己坐到馬夫的位置上。
這次趕車的不是他,但是按照禮法,他需要上去把韁繩一抖,等車輪轉到三圈,便要勒韁、下馬,把韁繩交給真正的馬夫。
然後陳壽自己跨上披紅的駿馬,飛騎返回家門,在家門口迎候新娘,送親隊伍這時候才吹吹打打地上路。
這一次,陳壽沒有邀請太多人,來的官員甚至不如上次納妾多。
上次是為了政治作秀,逼著他們表態,今日的重心卻是實打實地娶媳婦。
本來就是傍晚開始的,要是把官員們都請來,自己不招待不像話,好好招待起來,隻怕要等到深夜才能入洞房了。
回到陳府,接下來的禮節就簡單許多,尤其是雙方都沒有長輩在,很快就拜完堂,在一群小兵的吆喝聲中,被推進了洞房。
一進洞房,陳壽還需要出去宴客,他嘿嘿一笑剛轉身,就覺得腰帶一緊。
回頭一看,李靈越小手,勾著自己的腰帶,“彆走。”
陳壽從善如流,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到床邊。
掀開了蓋頭,一雙秋水明眸含羞帶怯地向他盈盈一瞟,正好迎上陳壽火熱的雙眸。
陳壽低頭,狠狠地吻了一口,紅燭下,自己的新娘頸上肌膚都滲出無比動人的暈紅,宛如微微醺醉之後,鼻息咻咻,輕微嬌軟誘人之極。
“想我沒有?”
李靈越沒有回答他,揚著下巴雙眼豔光灼灼,雖然難免還有點羞怯,但是李靈越哪是尋常的女子,她雙頰紅的如要沁出火來,清脆地說道“先彆說這些婆婆媽媽的情話了。”
陳壽呆了一下,茫然道“那說什麼。”
李靈越伸手把自己的領子往下一拽,露出雪白的雙肩來,“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