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那位公子,隻知道他好像姓李,和名滿天下的忠勇侯陳壽是同伴,一道去的醉月樓。
李公子如此人品學識,不知道什麼樣的千金,才能配他
她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李公子,剛剛嫁做人婦,不知道心中又是什麼感想
既然已經結束了,薛韶柳腰微展,蓮步輕移,慢慢回到了自己的閨房,高歡得意洋洋地跟上,堂下心碎一片,歎息聲此起彼伏。
“太丟人了,高二哥過了!”幾個金羽衛的人,悶悶不樂地喝酒。
幾個丫鬟挑著簾,將他帶到了一個雅間,高歡急吼吼興衝衝地問道“薛韶姑娘呢?”
蘇荔跟在身後,笑道“這位爺,彆著急啊,薛韶可不在這個房裡,不然銅臭味臟了你們的這一夜繾綣,豈不是大大的不妙。您是用銀票,還是派人回去取現銀。”
高歡從腰裡掏出一個牌子,往桌子上一拍,道“我用這個結賬!”
蘇荔彎下腰一看,上寫著羽林將軍,蘇荔趕緊陪笑道“沒想到,您是羽林將軍,那您是張”
“張什麼?羽林將軍有三個,你就知道個張正元,不知道我高歡麼?”
蘇荔暗叫一聲哭也,這貨竟然是高歡,要知道高歡在汴梁的風月場,名聲爛了大街了。
當年就是天天賒賬,很多家青樓直接不讓他進,後來不知道怎地,攀附上了陳壽,這才飛黃騰達起來。
蘇荔是新來的,所以不認識這個貨,現在看來五萬兩根本就是他在亂喊,沒打算給錢。
這不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就這麼一張王牌,要是讓人白白采了去,那不得鬱悶十來年。
“爺您這麼高的身份,何苦和我們這些可憐見的為難。這樣吧,五萬兩太多了,您就和那個最後唱喏的一樣,給兩千兩可好?”
高歡不是個攢的住錢的,他哪裡有三千兩,就是有,他今天也打算好賴賬了。
“不行,爺說五萬兩,就是五萬兩。”
蘇荔咬著牙,心中將他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突然她眼珠一轉,道“爺,我們家薛韶,可是和忠勇侯有些關係呢。”
蘇荔急中生智,能不能乘著這一次機會,鬨到陳壽跟前,說不定還有機會牽上線。
高歡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陳壽”兩個字。
上一次在那個胡人的酒樓,自己仗勢欺人,被忠勇侯當眾打了個半死。成了殺雞儆猴中那個被殺的雞,據說自己挨完打之後,金羽衛的軍紀好了十倍不止。
“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憑你這老鴇子,能認識我們忠勇侯?”
蘇荔一看果然有效,這個油鹽不進的劣貨,也知道害怕了,趕緊賠笑道“爺,您忘了,我們是西涼來的”
高歡心裡一涼,怎麼自己看上一個,就和忠勇侯有關,這也太倒黴了。
既然和陳壽有關係,他就是有潑天的膽子,也不敢進人家的閨房了。
隻怕那薛韶伸手勾他,他也不敢進,高歡冷哼一聲,道“我這就去問一下忠勇侯,你若是敢騙我,當心我拆了你的雞窩。”
蘇荔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最後機會。
相比於五萬兩的橫財,她更害怕完不成聖教的任務,可能會遭受的懲罰,那可不是人能承受的,她寧願死也不想以身試法。
“將軍慢走,快去快回。”
高歡冷笑一聲,起身從後院出門,憋著一口悶氣,策馬直奔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