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看了一眼汴梁,揮了揮馬鞭,城郊黃真、袁顯年、劉誌英等一眾大臣,紛紛抱拳作揖拜彆。
對忠勇侯也是對自己這些人,最重要的一天就要來了,若是能拿下大名府,就有了在亂世立足的資本。
大名府,因為地靠河北,所以這兒的建築,大多是用巨木建造。
李府卻是以土石構造,夯實的牆頭又高又厚,庭院圈的極大,遠遠的就可將院中院外的一切儘收眼底。
一進府門,迎麵便是一條長廊,長廊隻是一個木架,上麵爬滿了葡萄藤,還沒有結果,綠色的秧苗爬的到處都是。
門口樹蔭下聚集了許多家將,他們都是幾個家族的侍衛。
李成棟的父親,李家的家主此時站在最中央,背後都站著兩個腰挎彎刀的侍衛。雖然兩鬢斑白,卻是精神瞿爍,顧盼生威。
“諸位,亂世將至,人心思變。梁仲秋,一迂腐書生爾,於他手中,早晚葬送了我們大名府的十五萬大好男兒。”
“李老所言極是,梁仲秋本來就是魏雲色的一條狗,自從他來到了大名府,仗著魏雲色的勢,安插親信,打壓我等。好好地一個大名府,倒成了他淮陽人的天下,我等卻隻能卑微忍受。如今魏雲色那老狗已經死了,梁仲秋恰如斷脊之犬,又像喪主奴己,正是我們報仇的大好時機。”李遷低聲道“告訴諸位一個消息,忠勇侯陳壽,已經在來大名府的路上,今日就能到。我意已決,追隨李老,鏟除梁仲秋,迎忠勇侯,則廟堂彤廷之上,必有我等一席之地啊。”
“大名府尹魏善到!”
外麵一聲唱喏,在場的人竊竊私語起來,李先笑道“勿慌,是我請他來的。”
府尹魏善是兩淮人,也是魏雲色的堂兄弟,梁仲秋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府內這些人,平日裡見了他都點頭哈腰的,這樣的人威名還在突然趕到,這些人難免有些心虛。
魏善已年逾六旬,赤紅的臉龐,十分的魁梧,他顧盼左右,撫須笑道“李老已多年不問世事了,不知今兒一大早就急著把我們找來,有什麼要事相商啊?”
李先也撫須笑道“府尹大人說的是,老夫年紀大了,每日裡一壺茶、一杯酒,含飴弄孫、頤養天年,早該不問世事才對……”
魏善很沒禮貌地直接打斷他的話,曬笑道“李老所言有理,您老人家精神矍爍、身體康健,若是好好奉養天年,再過二十年,就是咱大名府的人瑞,有什麼事情,我們這些晚輩們自會予以解決,李老還是少操些心的好。”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上首,直接坐下,絲毫沒有給李先麵子。
在場的李家子弟,都有些慍怒,但是魏善絲毫不把他們看在眼裡,他們打壓這些地頭蛇很久了,一向不拿他們當人看。
李先讓出上首,走到一旁,笑吟吟地說道“可是如今世道很亂啊,我這老頭也睡不安穩,魏相死了之後,你睡得可還安穩?”
魏善惱羞成怒,霍的一下站起身來。
李先笑道“今天破例請你來,就是為了要你狗命,讓你知道大名府不是你們這些外人撒野的地方。”
“你!”
話音剛落,李先身後的兩個侍衛,暴起殺人。
兩柄明晃晃的刀刃,從魏善的胸膛刺穿,他指著的手指和身子一道垂垂倒下。
魏善沒有料到他們會在城內殺人,帶的侍衛不多,還到了彆人家中,很快就被殺了個乾淨。
“我們殺了魏善,如今是非得舉事不可了。你們都在場,不願意的可以綁了我去告密,不然的話,就和我一道誅殺梁仲秋。”
這老頭太損了,在場的幾個有騎牆派,本來打算看熱鬨,現在是非得上賊船不行了。
“我們都聽李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