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並非一無所知,金羽衛的探子,每天都向他彙報,但是陳壽一直壓著沒做處理,也不讓手下出麵製止。
他在等一個時機,這些文人最不經慣,你隻要慣著他們,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現在在背後小聲逼逼,早晚有一天就乾出點出格的事來,到時候陳壽就有了理由,把事情徹底鬨大,給他們致命一擊,並且乘機清洗一下官場。
帶著一連串聽不到的謾罵,陳壽回到陳府,下車之後,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中年人,在府門前左右張望。
周圍的侍衛,正要上前驅趕,陳壽看著有些眼熟,就招手道“張和,過去問問。”
不一會,張和回來說道“大人,那是咱們涼州人,說是您的鄰居,叫徐賀。”
“徐賀?”陳壽一下子就想了起來,自己曾經把他兒子毒打一頓,而且帶著陳福山門大鬨了一場。
那時候自己還得借著蘇瓊枝的名頭,才能幫阿福出這口惡氣,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徐賀,過來!”陳壽大聲喊道。
徐賀趕緊一溜小跑過來,點頭哈腰的一臉諂媚樣子,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是我大哥大嫂讓你來的麼?”
陳耕夫妻倆,已經住進了蘇府,陳壽是知道的。蘇瓊枝對他們不錯,上次迎親時候,大哥還托人給自己寫了封信,讓迎親隊順便捎了來。
涼州的商隊每次來時,也經常會帶著大哥的書信,都是些報平安的閒話,沒有什麼大事。
徐賀偷偷看了一眼,陳壽果然是混發跡了,自己以前雖然和他有些小矛盾,但是現在不能不來抱一下大腿。
“嘿嘿,壽哥兒,聽說你當了大官,俺特意來投奔你來了。要是方便的話,給俺一個知縣當當就行。”在他看來,都是街裡街坊,徐賀聽說陳壽安排一個知縣,就跟喝涼水一樣簡單。
你發跡了,不幫莊裡莊鄉,你幫誰?
陳壽愣了一下,他身後的侍衛,也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我聽說,你乘著我爹死了,搶我們的兩畝水田,每日裡對我哥哥嫂子惡言惡語,還指使兒子欺負我那侄兒,現在你還有臉來要官?”
徐賀沒有想到,陳壽這麼記仇,而且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
他在當地是一個農莊主事,以前就根本沒把陳家放在眼裡,現在還想仗著老上級的情分,來討個知縣當。
陳壽也沒把他放在心上,趕蒼蠅似得揮了揮手,“滾蛋,就你還知縣,你知個驢卵。”
徐賀在一群侍衛的哄笑中,麵皮紅的發紫,捂著臉落荒而逃。
他的臉火辣辣的,等到走遠之後,心中突然生出一陣恨意來,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陳府。
他這次湊了很久的錢,攢夠了路費,一路上風餐露宿,小心翼翼地翻山越嶺,來到汴梁,兜裡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實指望陳壽能夠給他個一官半職,好一步登天的。
陳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邊進府,一邊問道“對了,這廝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咱們得用一下涼州人了。王廖和宋景現在任什麼官職,給我叫到水榭來一趟。”
這兩個都是秦鳳營中,走出來的進士,早早就考取了功名。
秦鳳營是自己的絕對心腹,陳壽對他們十分放心,而且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他早早在涼州花了錢,請來文先生、武教頭,日夜教習這些孤兒,著實培養了幾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