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笑著說道“既然諸位大人,都已經悔過,趕緊給解去鐐銬。”
這些官員,一下子去了枷鎖,感覺跟重新活過來一樣,對著陳壽大加奉承。
陳壽笑道“再給大加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如今用人之際,隻要願意和奸佞魏雲色劃清界限,徹底摒除他的毒瘤的,就去和此間探子說一聲,我在吏部恭候諸位。”
說完之後,陳壽起身就走,這兒有些壓抑,讓人很不舒服。
出了昭獄,來到吏部,這兒的官員也都在忙碌。
陳壽從避暑宮回來,李靈鳳又給他出了一個損招,讓陳壽把抓的這些官員,下放到各個藩鎮為官。
他們一去,帶著朝廷的任命,名正言順。本身又是有資曆,有威望的高官,出去當個知府都屬於連降四五級的下放。
到時候他們能消停?肯定是要爭權奪利的,每個人背後也有著錯綜複雜的勢力關係。他們到任之後,肯定也要為自己身後的勢力謀福祉,如此一來就有了矛盾。
如此一來,就算不能攪動所任地區的不寧,至少也會讓各個勢力之間,起嫌隙甚至結仇恨。
陳壽坐鎮開封大名兩府,就像在大齊的中樞腹心,就怕底下各地的強人聯合起來。如同十八路諸侯一般,浩浩蕩蕩殺進開封府。
這些京官,都是當官成精的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讓他們在汴梁純屬浪費糧食,不如讓他們繼續去攪風攪雨,發光發熱,禍害那些野心勃勃的各路諸侯去。
先讓他們起內訌,消耗他們的精力,自己悶頭發展才是王道。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最重要的就是摸查好他們的底細,然後派到合適的地方做官。要是安排的地方合適了,他們可以借到宗族或者門生的力,那簡直不要太好。
為了這件事,吏部的人已經忙活了好幾天了,陳壽在大堂坐了一會,很快那些犯官就迫不及待地來到吏部。
有金羽衛的馬車,將他們送來,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官老爺們,一腳踏上衙門的青磚,頓時恢複了活力。
權力,是一劑包治百病的良藥。
“見過忠勇侯。”一個老官上前諂笑道。
張和趴在陳壽耳邊,輕聲道“此乃原禮部尚書趙襄城。”
陳壽嚇了一跳,完全看不出趙襄城的模樣來了,他笑道“趙大人快快請起,來人呐,給趙大人搬張椅子來。”
“不敢不敢”趙襄城一邊擺手,一邊說道。
陳壽笑吟吟地問道“趙老年紀大了,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揚州人吧?”
“哎呀,忠勇侯竟然知道,折煞老夫了。”
“哈哈,落葉歸根,狐死首丘,故土難離啊。趙老既然是揚州人,不如去高郵,做一任知府,你看如何?”
高郵緊挨著揚州城,趙襄城沒想到還有機會回去,感動的涕淚橫流。
“老夫至死不忘忠勇侯大恩。”
恐怕是至死不忘這個仇吧,陳壽沒有點破,自己臉上的輕笑有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