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汴梁,陳府,水榭內。
一群人舉在一塊,看著河東情報,議論紛紛。
李欣的最後努力,在陳壽看來有些可笑。
“他不懂人心”
陳壽手裡握著一個傳遞情報用的折子,笑道“聚河東諸侯,要他們為了鄉土,放棄和朝廷對抗,簡直是癡人說夢。不過打仗他還是很在行的。”
李欣當夜,就奔襲了蔣家的一個據點堡寨,雖然不是很大,可是裡麵藏著幾個倉庫的糧食,還有一個打鐵的工坊,專門為蔣褚才生產兵刃的。
雖然不是很大的一個據點,但是情報探查的準確,讓蔣褚才大為忌憚。
自己的據點,若是都讓他知道了,損失絕對是承受不起的。
陳壽理解蔣褚才的痛苦,就如同自己的道觀被人端了一樣,絕對是怒火攻心。
水榭內其他人,則對這場戰事,抱著一種看熱鬨的心態。
不過他們所效忠的陳壽,其實也是這場河東之戰的參與者,他為李欣了足夠的輜重和糧草。
陳壽從一開始,就在構建自己的戰爭機器,這台潛伏在開封府的機器,已經蘊含著十分驚人的力量,若是陳壽發動起來,他可以迅速的成為一支裝備精良,能占善戰的雄師。
如今,陳壽把這個機器的一角顯露出來,用來支援李欣已經是綽綽有餘。
見識到自己“廣積糧”的成效,陳壽也很滿意,他在觀察河東的這場戰事。
河東,就像是一個大齊的縮小版,各種矛盾在這裡得到了集中的體現。邪教、藩鎮、異族、流民、土匪
若是能看清河東的局勢發展,對以後肯定是大有裨益的。各種探子往來於汴梁和河東之間,彙報著情報,幾乎每天陳壽都把手下叫來,一道研究探討。
還有一點,就是陳壽想看清楚,李欣這個人的能力極限到底在哪裡。
他隻帶了一萬人,能把河東的局勢挽回到一個什麼地步,都讓陳壽分外好奇。
若是將來真有一戰,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來打敗這個二舅哥。
他可沒有天真的以為,和李欣並肩作戰幾次,就成了鐵杆盟友。
這個人的理念抱負,和自己完全不同,也就是說若是自己有出格的地方,他隨時可能殺到汴梁。
陳壽一直防著李欣,不然也不會在開封府西、北兩個方向,都修築工事,部署兵馬了。
“李欣的打法,和關外異族有些相像,他過太原而不入,就是因為兵馬太少,沒法分兵守太原,乾脆徹底放棄在河東建一個據點,然後四處出擊得方法。此舉雖然把騎兵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可是治標不治本,若是不能徹底摧毀蔣褚才,河東豈不是更亂了?”袁顯年憂心忡忡地說道,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河東就是他的宗族所在地。
現在袁家傍上了陳壽這棵大樹,通過朝廷慢慢蠶食著蔣家的根基,前途無量,根本不想讓河東亂起來。一旦河東大亂,切斷了和朝廷的聯係,甚至完全倒向蒙古,袁家甚至要舉家逃入中原,舍棄祖宗的基業。
陳壽也不知道李欣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歎了口氣說道“我們且看他如何打這一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