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的房中,外麵北風呼天喊地,屋內卻被兩盆炭火烘烤的十分暖和。
陳壽坐在一張厚絨的椅子上,在他腳下地毯上,仰著一個成熟風韻女人的俏臉,這婦人鬢角有些微亂,紅潤的鵝蛋臉珠圓玉潤,放在外界也是一個美人。
她雙眼被一塊紅布蒙住,嘴裡咬著一根鞭子,脖子上係著一個皮套,被拴在陳壽的椅子上。脖子裡一根紅繩,係著肚兜,下身穿著一個褻褲,舍此之外什麼也沒穿。
身上薄衫有被抽打的痕跡,看上去下手不是很重,婦人不敢吱聲,溫馴地跪在陳壽腳下。
突然,臀上被掐擰了一把,蘇荔皺了皺眉,沒有叫出來,而是馬上雙手觸地,趴在地毯上。
緊接著,陳壽就把腳擱在她的後背,看著手裡的情報。
這情報不是關於白蓮教的,而是李欣傳來的,他已經把蘇荔知道的東西都詐了出來,才知道白蓮教組織越到上層越嚴密,蘇荔知道的也極其有限。
現在還把她關在後院,純屬有時候調教的癮頭上來了,不舍得對自己的姬妾下手,去蘇荔那過過癮。本來以為自己骨頭很硬的蘇荔,終於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狠人,被陳壽收拾的一看見他就怕,比狗還乖。
李欣很難得直接給自己寫信,內容也沒有讓自己失望,簡直就是石破天驚。
他竟然想要朝廷組織兵馬,從河東、應州、朔州、西涼兵分四路,殺入草原,把合不勒徹底殲滅。
李欣的信洋洋灑灑,近十萬字,把蒙古汗國如今的處境和製度分析了一遍。
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下了大功夫的,非但掌握了很多蒙古的情報,甚至把幾個重要的蒙古將領,全部單獨拿出來分析了一遍,包括他們的性格、戰績、以前的部落,對合不勒有多少忠心。
蒙古剛剛被合不勒用武力統一,很多部族其實是攝於他的兵馬勢力,不得不屈從合不勒。
李欣沒有想著如何防守,而是要一勞永逸地解決蒙古問題,陳壽覺得十分不妥。
首先,他可以肯定,李欣不是完全從軍事角度考慮的。
他是看到如今的大齊風雨飄搖,想要用一場舉國之力的戰爭,重塑大家對朝廷的敬畏,對趙齊的忠貞、轉移大齊日益積攢馬上要爆發的矛盾。
若是從純粹的軍事角度來考慮,這個時候出兵,並不合適。
因為大齊正是衰弱的時候,而蒙古如日中天。
自己對趙齊沒有絲毫的感情,根本不願意,讓手下的兒郎去為這個垂垂暮年的王朝拋頭顱灑熱血。
按照李欣的想法,真的冒險在這個時候,北擊蒙古,乃是拯救大齊王朝的最後一招。
若是僥幸能贏,那也是付出巨大的犧牲,換來的就是各個勢力之間的妥協和合作,大家再次需要一個強勢的皇權來調停各方矛盾。
那時候,趙齊皇室隻要有人能把握住機會,肯定可以慢慢回到權力的中心。
這一招棋,每一步都十分艱難,虧得李欣能想出來。
若是自己真的陪他玩,估計打贏了也是心力交瘁,中原物力人力也要消耗個七七八八。
說白了,李欣和他哥哥不一樣,他忠君但是並不愛民。為了大齊,他能想出這種主意來,放棄邊關險要不守,讓大齊軍民去草原和蒙古人搏命,都不願意在大同防守蒙古。
“不知所謂!”陳壽沉聲道。
罵完之後,陳壽把這封幾十頁的長信,好生收好。
上麵關於蒙古和邊關的情報,將來肯定要用的,等自己把中原經營好了,遲早要和蒙古人一戰。
到時候,以中原鼎盛得國力,對抗蒙古,方是萬全之策。
賭國運,那是走投無路的人才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