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撥了撥她大氅上的絨球,問道“天冷了,你這是要去哪?”
唐婉瑩神色有些扭捏,在她身後,小丫鬟嘴快,說道“過幾天是奶奶的生辰,我們奶奶想要熱鬨一下,又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東院的蘇大奶奶說是可以去她的一個店裡,拿一些螃蟹繼續請大家吃呢。”
唐婉瑩臉紅紅的,說道“九月吃公蟹,十月吃雌蟹,雖然剛吃了一次,其實沒有什麼大礙的。”
陳壽嗬嗬一笑,逗她道“我上個月不是去你房裡待了三次,還偷偷給你了些金豆子,怎麼花的這麼快?”
唐婉瑩得意地轉了一圈,問道“你看我這衣服漂亮麼?”
陳壽頓時明白了,這小妮子業績好點,拿了全勤月錢,就去買衣服了,她身上這白狐裘一看就不便宜。
“真是個小敗家。”
唐婉瑩嘟著嘴道“還說呢,都怪你又讓綠兒撥來個丫鬟,吃喝用度都得加錢,而且笨笨的什麼話都往外說。”
她身後的小丫鬟吐了吐舌尖,低著頭不再說話。
陳壽哈哈一笑,攬著她說道“走,大冷天哪有讓你親自去的道理,到時候我吩咐大家聚一聚,順便給你慶生,讓綠兒從府上支銀子,不就成了。”
唐婉瑩踮著腳尖,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笑道“就知道爺最好啦!”
心情大好的唐婉瑩趁機拽著陳壽,來到自己的小院,及至院門外,一個門外伺候得小丫鬟已經在候著,迎上來道“怎麼這麼快就咦,老爺來啦。”
陳壽一來,小丫鬟也喜滋滋的,上前接過陳壽的外衣,唐婉瑩也脫掉了自己的白狐裘,隻穿著裡麵素日裡穿得月色雀尾長裙。
這房內雖然主仆都沒錢,但是唐婉瑩古靈精怪,最擅長撒嬌伸手,很多都是陳壽把自己房裡的東西挪來的。
靠著粉牆麵,就有他在水榭那張羅漢榻,上麵鋪著北國契丹的絨布。
陳壽一伸手,任由唐婉瑩和丫鬟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支流著一條腿,穿著件鬆垮垮的淡青色便服都不係腰帶,跨坐在羅漢榻的一側。
他剛剛發了一筆橫財,不是一般的發財,而是洗劫了河東幾十個狗大戶。所得的錢財,甚至可以組建一支十萬人的軍隊,還有太原城和河東無數的煤礦。
人有了錢,就想撒幣。
他從衣服裡,拿出一個玉佩來,唐婉瑩一看那佩玉白無暇,陰刻蟠螭紋雕工精細,一看就是好東西,美目泛著光彩,趕緊笑著收了起來。
砸錢喂飽了小財迷,此時她是怎麼看陳壽怎麼順眼,殷勤地躺在另一側,兩道柳眉笑的彎彎,好似天邊月牙。左頰一個小梨渦,纏在陳壽身上,耳鬢廝磨。
她摟著陳壽的脖子,兩個人親了一會嘴,唐婉瑩撒嬌道“人家和五姐姐一塊進的府,你三天兩頭往她那兒跑,怎麼輕易不肯來人家這裡。”
陳壽笑道“那香琳對我百依百順,你要是有她一半可心,還怕爺不疼你”
“我怎麼啦!”唐婉瑩站起來,掐著腰叱問道。
“前幾天和你換個姿勢,你都不情不願的。”
唐婉瑩臉刷的一下,紅的如同滴血,捏著裙角道“哪有哪有站著耍的。”
陳壽笑道“怎麼沒有,一會把香琳叫來,讓她教教你,怎麼伺候你的爺。”
“才不要!”唐婉瑩轉過身去,賭氣道“就不讓她來,也不讓你走!”
陳壽在她臀尖捏了一把,說道“不走不走,對了,你爹爹給你寫過信麼?”
“沒有,問這個做什麼”唐婉瑩多少有些傷心,府上莫說書信了,連個傳話的都沒有。
就好像自己這個女兒,從此和他們沒有關係了一樣,唐婉瑩在府上的時候,因為是唐晗昱老來得女,所以一向十分寵愛。
唐晗昱這老東西,對權勢看的,比命還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