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麵人服毒自儘,上吊自殺,不體麵的也大多被體麵了。
實在有那些反抗動靜大的,就安上一個造反的帽子。
剩下的都是陳福確認過,不小心被白蓮教裹挾的良民,當初也十分讚成招安的。
這些人擔驚受怕了一陣子,發現自己安然無事,不免有些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們在流賊的首領中,占得比例不大,但是因為基數很大,這些人實際上也不少。
他們填補了陳壽在州縣的基層的官吏的空缺,一切都在向著對陳壽更好的方向發展。
李欣想到這兒,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
一個親衛進來,抱拳道“少將軍,老帥又要動身,前往汴梁了。”
“什麼?莫非朝中有事?”
親衛搖頭道“據說是忠勇侯夫人,我們西涼將軍府的二小姐有了身孕,老帥一時高興,要去汴梁陳府。”
“豈有此理!”李欣一捶桌子,道“自古哪有嶽丈去看女婿的道理,爹這一去,不知道助長陳壽多少的氣勢。”
他撫著額頭,有些無力,又有些失望。
爹手裡,畢竟有西涼十幾萬虎賁,這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輕視的一股力量。
在大哥死後,能夠完全驅使他們的,隻剩下爹一個。
他如此旗幟鮮明地支持陳壽,難道真的想助他謀朝篡位?
李欣心底甚至生出一股懼意來,他什麼都不怕,就怕王朝覆滅,而他的親爹,很有可能成為壓塌帝國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去收拾一番,我也要去一趟汴梁!”李欣站起身來,沉聲說道。
親衛抱拳離開,到大帳內去收拾行裝。
李欣看著另一個親衛,說道“擂響聚將鼓,我有事交待。”
他現在鎮守河間,麵對的是強藩幽燕、遼東,並不是自己想去哪就去哪的。
不做好萬全的準備,要是遼東真的打過來了,那就百死莫贖了。
挑起遼東戰火可以,但是必須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在自己能夠掌握的範圍內。
若是戰火燒到中原,那麼天下必將徹底打亂,各方勢力會同時舉事。
大齊,就亡了。
李欣實在不想看到,西涼完全倒向陳壽,他必須去一趟汴梁,然後再回一趟西涼。
因為他本身比較反感藩鎮,所以沒有在西涼收攏人心,甚至有些抵觸,隻是率領自己的親兵營一萬人。
如今,西涼其他將士,已經和他離心離德。
想要回去重拾人心,恐怕不容易,畢竟西涼人心中最看重的,乃是兄長。
兄長死後,自己的表現太涼薄了,李欣想到這兒,一枕頭疼。
回去,幾乎沒有任何用處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眾將來到節堂內,看著李欣的表情,都有些驚奇。
李欣揮了揮手,道“沒事了,你們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