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佞臣!
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過,武妃又往陳壽身上湊了下。
“這就是你平日裡處理公務的地方麼?”
武妃看了一圈,笑道“沒有看出來,你還挺雅致的。”
陳壽乾笑一聲,他哪會收拾這些東西,滿屋子的裝飾,都是薛韶和蘇荔來布置的。
他摟著武妃的纖腰,從床邊的暗匣內,取出一個紅色的瑪瑙念珠。
武妃笑著伸出一條雪嫩的手臂,陳壽幫她帶上之後,赤紅色的瑪瑙和白玉般的手腕交相輝映,讓人怦然心動。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能長相廝守。”陳壽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武妃趴在他的胸口,下巴擱在他的胳臂上,看著自己的手串,輕膩地笑道“你有這份心思就夠了,咱們怎麼可能長相廝守。”
陳壽笑道“怎麼不能?早晚有一天,我把你光明正大地娶到手。”
武妃心裡一動,自己的身份在這擺著,想要把自己光明正大娶到手,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改朝換代,他自己做皇帝。
武妃和姬蘿不一樣,她其實對這些事很敏感的,當初她就曾經預感到了天下動亂,而且及時找到了陳壽這個靠山。
她不知道陳壽有多少的勝算,但是陳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若是不繼續前進,將來隻怕遲早會被清算。
“壽郎,不管你做什麼,都一定要成功,好不好?”
陳壽笑著在她的豐臀上拍了拍,道“放心吧,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你就安心等我功成,好不好?”
武妃笑著湊過頭來,在他臉上啄了一口,笑吟吟地說道“到時候,我給你當妃子,豈不是兩朝貴妃?”
陳壽哈哈一笑,將她按在身下,說道“最好是,帶著一個皇子來。”
這兩個人,曾經是更元帝最信任的兩個,在陳壽的床上,翻來倒去滾作一團,直鬨得被翻紅浪,床榻叫嚷,真不知更元帝見了回事何等感受。
袁顯年來到河東,已經半個月。
太原城他以前也常來,不過這一回心境卻完全不同,以前是行人,如今乃是主人。
忠勇侯把太原交給自己,展現了無比的信任,自己一定要有所報答。
舉目望去,太原城外,走上幾百步就有一個堡寨。
道路兩側很多樹木上,還有刀砍印記,箭孔更是無計其數。
此地累次大戰,足見並不安全,因為前番強敵沒有一個被消滅掉,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袁顯年胸有成竹,他在河東比他人有優勢,因為他的家族就是河東的望族之一。
白波穀來了很多人,在太原等候袁顯年,一來之後,就是他的嫡係心腹,幫他治理太原。
太原衙署,是舊日祁王府改建,規模宏大,但是頗顯老舊。
衙署大堂內,袁顯年看著堂下眾人,道“忠勇侯派我來太原,已經半個月了,礦工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我有何顏麵回汴梁?”
“賢侄,那張正元不是我們河東人,他亂搞一氣還可以理解,如今你來了,父老鄉親們都長舒一口氣,指望著你能為我等做主,如何也伸起手來。那些礦工並未有幾人狀告,正所謂民不告官不究,衙門何苦來哉?”
說話的是河東太原的一個鄉賢鹿承宗,鹿家在太原頗有勢力,白波穀和他家族有過姻親,論起輩分來,袁顯年得叫他一聲七叔。
“鹿七叔,朝廷的公文明明白白的寫著,要追究礦場虐工,何來的民不告官不究?”袁顯年沉聲道“莫非朝廷的政令,就是白紙一張麼?”
鹿承宗眼一瞪,胡子一翹,剛要說話,被旁邊的一個老者按住,笑道“嗨,朝廷朝廷,說白了還是要榨我們河東的煤礦,我們便上繳一些銀錢就是。你與那忠勇侯爺相熟,幫我們問問,到底要多少錢,就可以不再生事,讓大家繼續和氣生財。”
袁顯年看了他一眼,道“秦逖,照你這麼說,朝廷是要訛詐你們了?”
“是我們,袁賢侄,你可是我們一路人啊。”
這群滾刀肉,完全就是一副談買賣的嘴臉,看的袁顯年心頭火起,在他們看來,是不是任何東西,都可以買賣,包括朝廷的政令。
“我們不是一路人,朝廷政令下來之後,我們白波穀率先整頓了治內的所有礦,然後根據朝廷計算出來的數目,挨家補償了無辜受害的礦工。”
堂下笑聲大作,秦逖撚著胡子大笑道“賢侄,這話誰不會說,無非是動動嘴皮子罷了,你要是願意,我明日還可以給你送幾個萬民傘來,要文人墨客歌功頌德的文章,也不過是多花幾貫潤筆費。”
袁顯年環視一圈,突然冷笑幾聲,他在最上麵,所有人都看著他,眼看他做出如此做派,堂內空氣慢慢凝固,氛圍有些詭異,很多人後脊背發涼。
“我把諸位叫來,是看在大家都是鄉黨,要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如今看來,爾等都以為我是來討價還價來了。那邊就此作罷,明日起從太原開始,嚴格執行朝廷政令,我已接手太原團練五千人,蕩寇營兩萬人,殺熊嶺六萬人。各位,好自為之!”
袁顯年說完,拂袖而去,留下一群鄉賢麵麵相覷。
“這是何意啊?”
“哼,不用理他,看他能如何。”
“該不會真的大開殺戒吧?”
秦逖擺了擺手,麵色從容,笑道“諸位不必驚慌,你們可能不知道,為何張正元小兒匆匆帶兵離開,陳壽派袁顯年來咱們太原。”
“秦公有何消息?”
“是啊,秦公有何消息,快說與大家聽聽吧。”
秦逖哈哈一笑,說道“此皆因兩淮軍隊,已經迫近開封府,而秦攏的姚關,也蠢蠢欲動,廣發檄文,要討伐陳壽了。值此之際,他還敢在河東為一群泥腿子礦工跟我們翻臉?”
“若非秦公,我們都被這小子騙過去了。”
眾人一下子輕鬆下來,紛紛邀約,要一道吃去吃酒。
與此同時,正有一隊騎兵,約莫八九人,從衙署出發,縱馬直奔各個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