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經此一事,估計會變成一個燒開的水壺,再也壓不住蓋了。
有大把的事,需要他這個西涼之主回去處理,不然容易出事。
而且陳壽說的沒錯,箭已經在弦上,大戰隨時爆發。
西涼若是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誰也不會放心在版圖的西北角,有這樣一支隨時可以改變戰局的力量安穩地存在。
“過完上元節,我就出發,回涼州。”
陳壽點頭道“嶽父,一定要走河西,切記不要從秦攏走。”
李威笑道“你當我是莽夫還是小孩子?那姚關是什麼人,我看的一清二楚,要是走他的地盤,命都保不住,他還以為我真拿他當乾兒子呢。以前他是顧忌我的涼州兵馬,不敢動我,我才走京兆府過來。如今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他怕不怕都沒用了,以他的性子,若是我踏入長安一步,他就敢派十萬兵來殺我。”
陳壽哈哈一笑,說道“嶽父如此睿智,我就放心了。”
仔細想想,李威是什麼人,十六歲帶兵,把百年大敵徹底收伏的猛人,他怎麼可能會是莽夫。
“可惜可惜,我年少時,許下宏願,要是能滅了羌敵,就逛遍天下好山好水。可惜如今除了涼州,和你陳壽的地盤,我哪也不敢去了。”
陳壽笑的十分開,彎著腰道“嶽父大人,有朝一日,我陪你遊遍天下。”
“騎著戰馬,穿著盔甲麼?那我寧可不去。”
“當然是竹杖芒鞋,遊山玩水。”
陳壽從李威的房中出來,長舒了一口氣,嶽父這一關算是過了。
看得出來,老人家也是支持自己的,不過他征戰幾十年,老來喪子,確實有些厭倦了。
漫步來到李靈越的院子,幾個丫鬟穿的喜慶,笑著上前彎腰萬福“老爺。”
陳壽呶了呶嘴,問道“夫人在麼?”
“兩個都在。”知棋眉飛色舞,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陳壽舉手作勢要打,知棋趕緊躲開,陳壽一巴掌拍在知畫屁股上。
“打我做什麼?”
“都是親姐妹,她犯了錯,打你也是應該的。”
知畫嘁了一聲,哼笑道“你不敢得罪那一對姐妹,就敢欺負我們幾個,真不知羞。”
“我不敢?”陳壽甩起袖子,大喇喇走了進去,李靈越和李靈鳳同時朝他看來,目光不善。
陳壽腰一垮,堆笑道“兩位夫人,這是怎麼了?”
“你還說,爹爹說他要走了,我們問為什麼這麼急,他讓讓我們問你。”
這幾天李威在,姐妹兩個相處的要多融洽就有多融洽,走路都互相攙扶著,尤其是在李威身邊,誰也不肯露出一絲的不快來。
陳壽是最大的受益者,沒想到今天這兩個祖宗同仇敵愾起來,陳壽趕緊坐下,苦著臉道“我也不想啊,這不是為了大舅哥,還有咱們家麼。”
“兄長?”
“沒錯,我讓皇帝下令,封他為郡王,而且傳給了你們的大侄子李林。”
“真的?”李靈鳳美目一亮,李靈越更是直接上前,攬著他的胳膊笑道“你真好。”
“那當然了。”陳壽往椅子上一坐,地位一下又不一樣了,“我真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