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青冷哼一聲,沒有繼續追究,說道“杜家的兩個女兒,據說要被陛下在壽辰那天納入宮中,老東西要做國舅爺了,嘿嘿。”
“將軍,此事”
周柏青一伸手,道“無妨,陳壽的手夠長啊,先是從我們江南拿糧食,如今連國舅爺也聯絡到了。你說這個杜家,到底是他們自己和陳壽又勾結,還是充當了陳壽和陛下的傳話筒呢?”
“你是說,陳壽要和陛下聯手?”
“他們若是聯手,能圖什麼?他們能看上眼的事,還有什麼?”
尉遲信額頭冒汗,“隻有我們水師。”
“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出錯不過是殺了杜家幾條人命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若是真的,我們不做事,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周柏青臉色不好看,淮軍敗了,整個水師上下,都充盈著一股戾氣。
他們既恨陳壽,斷了他們的財路,又恨淮軍太無能。
“如今朝野上下,都拿我們水師當笑話,是時候殺幾個人,讓他們閉嘴了。”
尉遲信神色也變得陰鷙起來,他是鎮江水師督軍,是馬前卒,受到的奚落最多。
水師一直覺得,自己是南唐唯一屏障,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的。
沒有水師,你們這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太平日子,還能享受幾天?
“這件事,不能局限於一個杜家,要把事情徹底鬨大,讓陛下和陳壽,都有所顧忌,不敢再堂而皇之的聯盟。”
他們是真的有點怕,要是玉徽帝,有心除掉尾大不掉的水師,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求助大齊。
因為普天之下,能對大唐水師有威脅的,估計就是大齊了。
尉遲信道“好,那我們再籌劃籌劃。”
淮陰城,黑雲壓城,大兵臨境。
無數人馬,在城下搭營,四周都已經陷落,城中的豪紳貴族,都已經向南,逃到了揚州府。
這裡剩下的,是一群被遺棄的人,他們毫無戰心。
這座城池,離徐州太近,在兩淮邊上,卻是兩淮的重心。
拿下這個城池,意義重大,因為這兒就類似淮軍的汴梁。
張正元心中覺得有些好笑,有的人實力強橫,卻依舊埋頭發育,生怕落下一點點,比如說忠勇侯;有的人根本沒有準備,卻腦子一熱,就要爭霸,比如說淮軍。
淮陰這麼重要的地方,連幾個像樣的堡寨輔城都沒建,而且一出事就丟的這麼乾脆。
拿下淮陰,淮軍的士氣肯定土崩瓦解,淮東投降的人,也將倍增。
侯爺說半年之內,拿下兩淮,當初自己還覺得侯爺好大喜功,現在看來,都是高估對手們了。
“傳令下去,給我攻隨我入城。”
張正元話說道一半,城門已經打開了,城頭豎起了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