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國婿!
回了院子裡的房間後,陳玄趕緊把一身衣服給扒了,確實有點受不了,當真是出了一身的汗。
等到他把盔甲和衣服脫了下來後,總算是輕鬆了不少,唯一可惜的就是這裡沒有扇子。
就在陳玄光著膀子用手扇著麵頰時,就聽王賁在外麵大喊道“兄弟,我給你帶了個好物件來。”
陳玄坐在蒲團上,靠著案幾沒說話,倒是轉頭望向了門外,隻見王賁竟然帶了個女人進來。
陳玄有些驚訝的望向王賁,隻見他一臉笑嗬嗬的,還朝陳玄挑了挑眉。
陳玄隨後又望向了怯懦的站在一旁的女子,這名女子年紀不大,估計也就十六七歲,長的倒是有些標致,隻是整個人畏畏縮縮的,顯得很害怕,身上也隻穿了一件白色薄衣。
陳玄指了指這女子,對王賁說道“我說,少將軍,這小妹妹你哪弄來的?”
“算兄弟你運氣好,我方才到中軍去的時候,便瞧見來了一批樂女,看此女頗有幾分姿色,便要了過來,閤司馬還不大樂意呢,說此女是打算送與右營給楊端和享用的,嘿嘿,這麼個妙人自當留給兄弟你了。”
樂女是什麼,那就是妓女,陳玄還是知道的,可王賁這話也把他說得來大為不解了起來。
這段時間,陳玄一直隨軍,就沒聽說過軍營裡還有樂女的,很明顯這來路就不對,他望著王賁問道“這些女人是你們搶來的?”
王賁先是一愣,隨後便了然了,畢竟陳玄不是這的人,對這些不了解,他解釋道“若說搶,倒也算,可這些女子本非是良人,又非是壞於我軍之手的,她們原本就是各城郡內的樂女,如今正好一用。”
現在還沒有營妓製度,一般的做法,就是在攻破城池之後,用樂女替代,有些為將者甚至會把一些敵國士族的妻女用作此途。更有甚者還會牽連百姓,反正這種事是斷絕不了的。
數百年前,管仲在征得齊桓公的同意後,創辦了有典可查的第一所官辦妓院,名叫女閭,這件事倒是很有意思,當時,女閭竟開在了齊桓公的王宮內,大概有樂女六七百人,一時招蜂引蝶,嫖客如雲。
妓院開在宮中,這當然不甚雅觀,還有傷風化,但齊桓公的如意算盤卻打得很響,一來可以增加收入,二來也便於他進行管理,最後才是最重要的,方便他隨時隨地的倚紅偎翠,做天下最大的嫖客,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當然,齊桓公不會忘記管仲的功勞,他給丞相管仲的獎賞就是,可以隨時白嫖。
從這開始,看到好處的各國諸侯和貴族們便開始了效仿,至此,娼樓妓館便開始興盛了起來,可以說是長盛不衰。
陳玄搖頭道“多謝王大哥還記得小弟,但這個我真的不需要,你還是把她放了吧。”
隻是他這話一出,原本還畏畏縮縮在一旁的女子立刻便給陳玄跪了下來,哭訴道“求將軍留下灩薑,灩薑定會好好侍奉將軍的。”
灩薑在來的時候確實很害怕,應該說,她們被帶來軍營時,就沒有一個是不害怕的,一是怕有性命之憂,二是怕不堪淩辱。這裡畢竟是軍營而非是娼樓妓館,在這裡會遭遇到什麼,又有誰不清楚的。
她被王賁送給了陳玄,雖然剛才依舊害怕,連陳玄的樣子都不敢看,可她心裡還是非常清楚的,這次機會她不能放棄。侍奉陳玄已然成了她唯一可以選擇的路,她要是不抓住這次機會,留給她的是什麼,她真的不太敢去想。
王賁沒說話,就這麼看著陳玄,陳玄有些為難,但他還是能想到灩薑為何如此的,最終他無奈的點了頭,言道“那好,你就留下吧。”
灩薑帶著哭腔跪地拜俯道“灩薑謝過將軍。”
王賁笑了笑,拱手道“哥哥我還有軍務,便先行離去了。”
見王賁離開,陳玄才望向了灩薑對其說道“你彆怕,起來吧,彆再跪著了。”
直到此時,灩薑才抬頭看向了陳玄。陳玄長得自然不差,還很白皙,而且還有種特有的氣質,雖說一頭短發看起來不合禮數,但陳玄確實是長得好看,反正灩薑就沒見幾個比陳玄還好看的。
見灩薑盯著自己發愣,陳玄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並言道“哎哎,發什麼愣呀,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灩薑臉頰微紅道“將軍請問,灩薑定會知無不言。”
“你是哪的人,為什麼會成了樂女?”
陳玄有此一問,確實是因為他從灩薑身上瞧不出一絲的風塵之氣,灩薑更像是個鄰家小妹一般,顯得靈動且單純。
“灩薑乃韓國鄭城人,韓國國滅之時,灩薑家中遭遇了流匪,父母及阿姊都死了,後來灩薑便去了趙國投奔舅父,可誰曾想,就在上月之時,舅父突發病症去世,舅母儘把灩薑賣入了娼館之中。”
說著說著,灩薑便留下了淚,抽泣了起來,陳玄微微一歎,看來世間確實有太多的險惡與不公了,但這種事,他也隻能聽聽,為之惋惜一二罷了。
“好了,彆哭了,等有機會,我送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吧。”
陳玄原本還想說有機會放灩薑離去,可一想,一但放她離開,說不定她還會遇到什麼危險,而這樣做無疑是不負責的。
灩薑點了點頭,陳玄又說道“我這裡隻有一間房,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就跟我一起睡榻上,反正地方大,睡得下咱倆。你放心好了,我會在中間把案幾擺上的。”
灩薑什麼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其實,即便陳玄要做什麼,灩薑也絕對不會反抗的。入夜之後,陳玄還真的在床榻中間放了張案幾,算是把床榻一份為二了。
此時,時間尚早,但卻無所事事,陳玄能做的也就隻能早點安睡,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去了營內工坊,把馬鐙和馬鞍的外形和匠師們做了陳述,而後還一起做了模型,一天下來,確實還是有些累的。
剛躺下的陳玄下意識的望向了坐在另一邊榻上的灩薑,見其低頭不語,就這麼坐在床榻之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陳玄打著哈欠說道“你還傻愣著做什麼呀,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