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於琴的都市怪談!
儘管距離上次的到訪僅僅隻過了不足1天的時間,但是再度踏入薑家祠堂時,那種忐忑不安的情緒還是在他的心中湧動著。
當他們來到上次那個吃飯的客廳之後,安神父若有其事的回頭說了一句,我上去準備一下,當我叫的時候,你就可以上來了。
“上來?”於思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就知道這畢竟是一間複式型的樓房。
“不要害怕,他隻是需要一點點時間去收拾下自己的房間。”施易哲拿著兩瓶不知道盛有液體的玻璃瓶從於思奇的身旁走過,拐進了洗手間。
收拾房間對於安神父來說顯然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也許是過了大概十分鐘,或許是過了二十分鐘。反正當於思奇已經無聊到和阿珍一起看綜藝節目的時候,樓上傳來了叫他的聲音。
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樓梯,那種非常狹窄又陡峭的坡度讓他懷疑安神父是如何做到不依賴扶手就能輕鬆上樓的。
輕輕推開房門,映入他的眼前是一個老年人特有的臥室。細長的桌腳支撐著一張已經有些落漆的桌麵,幾把硬背的長椅並排疊立在進門的角落,靠窗的地方擺放著一張行軍床,上麵還有一些私人衣物沒有來得及收拾,以至於都把被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安神父似乎察覺到了於思奇那毒辣的眼光,趕忙坐在書架前的椅子上說了一句“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忙碌了,真是托你的福,我終於下定決心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房間了。”
“這很正常,”於思奇笑了笑說“大多數人都不愛在自己的房間裡浪費時間。”
“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可能知道今天開始我就要給你單獨上課了,儘管我本人沒有教書育人的經驗,但是我想這並不影響我對你的教育指導。”安神父端正了坐姿,指著牆角的椅子示意於思奇坐在他的對麵。
剛坐下的於思奇就迫不及待地問“你打算教我什麼呢?”
“嗯昨晚你走之後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很顯然你不是一位合格的學生,請原諒這並非是對你有偏見,而是你不是一個正統的宗教人士。我聽說你似乎比起上帝,更願意信菩薩,對嗎?”安神父心平氣和地說“不過這完全不是問題,因為如你所見,我也並非是名合格的老師。作為被開除神職的閒散人士,我本不該以神之名為你授課的。”
“但是你依然選擇了這麼做,為什麼呢?”於思奇問。
“我想這或許和我當初的選擇一樣的難以理解,我們可不可以假設彼此都已經認同了這場授業課程的開始?”安神父挑了挑眉毛問“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受得了。”於思奇聳了聳肩膀說道。
“很高的覺悟,這點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然而想要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僅僅依賴覺悟是不夠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找你來的原因。”安神父從桌子上拿起那本檔案冊說“上回我去你家拜訪的時候,你可能已經注意到了我給你看過的一些老照片。”
“當然,我確實有看過那些照片。”於思奇如實回答。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自然的地方?”安神父拿起一張照片問“比如這張?”
接過一張非常不清晰的黑白大合照,於思奇看出了裡麵的洋人比國人多很多。整整數十個人的合照團隊裡,隻有不到個位數的國人,而且都站在很靠後的地方,隻有兩名國人站在中間靠右的位置。
“很多老外,”於思奇說。
“對,當時教區剛剛開放的時候。從聖城派遣了許多人來新鬆傳教,他們大抵都來自各個國度,因為語言的關係,所以他們尋找了當地人來做翻譯。你可能也注意到這張照片裡我們自己人都站的非常靠後,幾乎看不清臉,那些是當地的入教人員。而站在前麵的兩位是當時赫赫有名的大族子弟,他們精通多國語言,遊曆過許多國家,所以被委以重任,承當翻譯和主持工作。”安神父細心地解釋著,拿出了第二張合照“這張你可能印象比較深刻,而且很有意思。”
第二大合照的人數不但比之前的多上了許多,而且多數都是以國人為主,隻有少部分老外在邊緣地區站立著。
“鮮明的對比,這張很多國人,卻很少的老外,這是為什麼?”於思奇問。
“本土保護措施,或者更直接一點是排外情緒在作梗,這些都不是我們去思考的問題。”安神父收起照片說“我之所以給你說這些,是因為這裡麵可能有一位家夥是寫下那篇詩歌的作者,也是我們需要尋找的源頭。”
“那你覺得他到底是老外,還是國人。”於思奇又問。
“他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做下的那些事情,是無人容忍的罪孽。”安神父目光堅定地看著於思奇說“但是這裡麵的信息仍然給我們的方向指出了很多有利的證據,比如我們可以用最簡單的排除法去一一去掉錯誤答案,這正是我數年所嘗試的計劃。而今天,我將把這份計劃告知給你,希望你也能夠幫我們一起分擔起這份責任。”
“說吧,”於思奇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說“我會儘力而為的。”
“這兩張合照裡共出現了176名神職人員,其中重複的共有115名,不重複的有33名,還有28個人下落不明。”安神父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寫滿姓氏的名單說“而這28人裡麵就有一個是犯下錯誤的墮落者。”
“何以見得?”於思奇問。
“猜測和推斷,外加一點點場外援助。”安神父毫不忌諱的說道“請原諒我的自大,我自認為自己還是猜測的很正確的,起碼在某些問題上,我或許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理解這個地方到底暗藏著什麼樣的黑暗。”
“那麼該怎麼做呢,我是說我們好像有點跑題了,不是說好上課的嗎?”於思奇茫然的問道。
“不是正在給你上課嗎,我的孩子。”安神父站起身背過去說“或許你覺得我應該找塊黑板之類的東西?”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沒有習慣課外輔導。畢竟我已經出校門很多年了,早就忘記了該如何學習。”於思奇解釋了一下,臉上有些火辣。
“當然,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上來。”安神父似乎毫不介意地接著說道“如你所見,在這28個人中,我們很難在有限的資料裡尋找到他們的蹤影和線索。不過古語有雲——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隻要是存在過的事物,不論你再怎麼去掩飾和消去,都會遺留它本身的痕跡。而今,我認為我們該出發去尋找這些了。”
“今天就走嗎?”於思奇調侃的問“還是說你打算做一點遠行的準備?”
“遠行?不不我們隻是在新鬆市裡轉轉,用不著遠行那麼複雜,更彆說現在科技如此發達,我們不是還有車嘛!”安神父擺了擺手說“如果你真的想要今天就出發的話,那你得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了。”
“好,你說吧。”於思奇點了點頭說。
“不論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要過度驚慌,保持一顆平常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要讓情緒控製了你的大腦。”安神父重新坐下來說“我們先中場休息一下,我看差不多剛吃午飯了,你下去幫忙做下飯菜吧,下午我們接著繼續。”
“行,我還是那句話。全憑你安排,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於思奇抓了抓頭皮走出房間說“那句話叫什麼來著,既來之、則安之”